季隱在前麵走著,斜了她一眼,隨即皺了皺眉:“你出門,一個丫鬟也不帶的麼?”
“帶了,帶的是你阿九姐姐哦。”喬悅眯眼一笑。
季隱哼哼了兩聲,盯著湖麵看了半晌,低聲問道:“你和那個庶民丫頭的傷都好了嗎?”
那日喬悅與陳阿九在這幽洄湖中一戰實在慘烈,他第一次見到這終生難忘的場景,便是在喬悅懷中,那麼近距離地看到殺人的場景……
但是喬悅那句“怕的話就閉上眼睛”,卻是讓人莫名其妙的安心。
季隱偏頭想了想,可能是她真的很厲害的原因吧。
隻是……
季隱複又皺緊了眉頭看著喬悅。
父皇的意思不明,這樣擺明了提拔喬悅,究竟是為了什麼?
而今正值黨爭越發激烈的時候,父皇做出此舉又是有什麼目的?
而且近來五皇子明裏暗裏都提醒父皇讓他為喬悅和他賜婚,而父皇總是含糊過去,鬧到現在,京城中五皇子想要求娶喬悅的事情已經人盡皆知了,父皇那裏還是沒有音信。
喬相國依舊中立,喬悅的權勢也越發大了起來,在兩黨眼中,喬家現在便是一塊香餑餑,誰能得到便有了十之八九的可能是未來的皇帝,若非父皇刻意,他是絕不能讓喬悅掌握權力的。
父皇,究竟想要喬悅做什麼……
季隱正想著,忽然喬悅一掌拍向了他的腦門,直將他拍得滿眼星星。
季隱捂著額頭,惱怒地瞪著喬悅:“你做什麼!”
喬悅輕笑一聲:“你這小腦袋瓜裏平日淨想些什麼,一點都不像小孩子。”
季隱冷哼一聲:“要你管。”
喬悅看著平靜幽美的幽洄湖,輕歎了一聲。
季隱疑惑地抬眼看向了喬悅:“你歎什麼氣?”
喬悅看了看他,又看向了湖麵,嘴角揚起一抹苦笑:“我在想啊,那天這湖上漂的可都是屍體,湖水都是紅色的。”
聞言,勾起了季隱那日的回憶,登時小臉一白。
喬悅好笑地勾了勾唇:“七殿下這是怕了?”
“才不是!”季隱叫道:“本……本皇子隻是……隻是有點……有點……”
喬悅輕笑一聲,隨即抬手接住了空中飄揚的雪花,淡淡道:“小屁孩,你知道嗎,用梅花和花蕊上的雪水釀一壺梅花清酒,那可是一等一的好喝啊。”
季隱嫌棄地斜了她一眼:“酒鬼。”
“要不要嚐嚐?”喬悅低頭衝季隱眨了眨眼。
季隱小臉一紅,往旁邊一撇,撅起嘴說道:“才不喝你釀的酒!”
“呦,你個小屁孩還想喝酒?”喬悅一瞪眼。
季隱這才知道是被喬悅框了,氣惱地跺了跺腳,隨即跑進了畫舫,嚷嚷道:“本皇子不要與你說話!”
“小屁孩。”喬悅輕笑了一聲。
陳阿九抱著幾塊糕點走了過來,瞅見了喬悅:“誒,你怎麼在這兒?”
喬悅從她懷裏摸了塊糕點出來:“不然呢,你樂意被那群小美人兒們觀賞?”
“噗嗤——”陳阿九笑了出來,嘴裏還噴出來些糕點屑:“小美人兒?”
喬悅嘴角一勾:“長得都還不賴,我要是個男人,幸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