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螢蓁。”喬悅淡淡說道。
“他是個十惡不赦、心狠手辣、口蜜腹劍的徹頭徹尾的小人。”陳阿九肯定地說道。
喬悅一笑，道：“確實，他是魔教紅月教的少主啊……你說的不對。”
陳阿九撇了撇嘴：“人人得而誅之的魔星，你想他做什麼？”
喬悅將手墊在腦後，平靜說道：“我在想著，他究竟有多想殺我。”
陳阿九靜默了片刻。
“從來正魔不兩立，我二人之間更是隔著血仇，以他的能力，三年前便能殺了我，卻銷聲匿跡了三年。”喬悅說著，眸光靜靜流動：“所以，這三年將最後一份情誼消磨殆盡，他來索命了麼？”
陳阿九皺著眉頭，說道：“你沒錯的，從來都沒錯，他從來任性行事，殺了那麼多人，他才是錯的。”
喬悅靜靜聽著，眸中情緒複雜，淡淡說道：“在看不見的世界裏，我應該和他差不多吧。”
喬悅緩緩抬起了手，看著那隻白淨的手，抿了抿唇角。
一道輕煙在月光的照耀下現出形跡，喬悅和陳阿九隻覺得眼皮越來越沉，漸漸地合上了。
“嗬——”一個身穿青衣勁裝頎長身影從窗子跳了進來，嘴角一揚。
白螢蓁將抱著的箱子放在了喬悅的妝台上，本打算離開，但轉臉看向被迷煙迷暈的兩人，心中一動，隨意找了把椅子坐下，慵懶地翹起二郎腿，一手撐起頭細細思索著什麼。
忽的嘴角詭異地揚起，白螢蓁從書案上找了根毛筆，笑意盈盈地向著床邊走去。
白螢蓁跪坐在床前，一手撐著下巴，另一手握著毛筆在喬悅的臉上肆意揮灑，他笑意深深，咧開的嘴露出了一顆小虎牙。
畫完之後，白螢蓁瞅著喬悅的臉，滿意地點了點頭：“真醜。”
隨意地扔掉了毛筆，白螢蓁站起身來，從洞開著的窗子飛了出去。
翌日清晨。
“啊——何方妖孽！”陳阿九醒來後，一腳將喬悅踹下了床。
喬悅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皺著眉頭對陳阿九說道：“你踹我幹嘛！”
“阿……阿悅？！”陳阿九不可思議地說道。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小悅沒事吧？！”門外傳來了喬承源“咚咚”的敲門聲。
喬悅打了個哈欠，從地上站起身來說道：“沒事啊！”
“發生什麼了？”喬承源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喬悅瞅了一眼陳阿九，說道：“阿九又做噩夢了。”
陳阿九搖了搖頭：“不是啊，阿悅，你去照照鏡子。”
“照鏡子？”喬悅疑惑：“為什麼要照鏡子？”
陳阿九使勁憋住了笑，說道：“你去看看就知道為什麼了。”
“什麼啊。”喬悅伸了個懶腰，慢悠悠地走向了妝台，眸光瞥見了一個木箱。
“咦？”喬悅驚訝：“什麼時候多了個東西？”
然而當她朝著銅鏡瞥了一眼的時候，自己都被自己嚇了一跳。
“啊——何方妖孽！”喬悅一掌向銅鏡打去。
陳阿九及時抓住了她的手腕，忍不住笑道：“阿悅，那是你自己。”
喬悅怔愣了一下，看了看銅鏡中被畫成惡鬼的哪一張臉，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