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允莘的眸光倏而變得幽深。
注意到唐允莘一直這樣看著自己的妹妹,喬承源清咳了兩聲,但是他卻像是沒有聽到似的,眸光依舊定格在喬悅臉上。
喬悅眉頭輕蹙,這公子看著眉清目秀的,但是這目光著實讓人難受。
“唐公子,你銀子掉了。”喬悅說道。
“啊?”唐允莘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唐突,臉上閃現一抹尷尬,隨即低頭在地上尋找:“銀子嗎?掉到哪裏了?”
“掉下山了。”喬悅臉不紅心不跳地扯著謊。
“是嗎?”唐允莘的眸光向著山下望去,這四周都是石板,他如果隻是站著的話,銀子無論如何也不會掉下山,便知道這是喬悅亂說的,尷尬地笑了兩聲,接著說道:“那便算了,承源兄和喬小姐也要去清寧寺嗎?不如我們一同上去?”
喬承源微微笑了笑,道:“傳聞清寧寺與狐狼將軍有些淵源,所以在銀月劫這天有不少人來清寧寺上香,喬府的家眷們都來了,我與妹妹走得快,要在此等一等兄妹們,不敢耽誤唐兄的時間。”
唐允莘一笑,也不再強求:“既然如此,承源兄,那我便先走了。”
喬承源點了點頭。
待唐允莘走遠,喬悅撇了撇嘴:“這個唐允莘是誰?”
“安南侯世子的外甥。”喬承源說道。
“付蕭淵的外甥?”喬悅微微詫異。
喬承源點了點頭,隨即說道:“好了,便在這裏等馬車吧。”
喬悅一愣,說道:“你當真有那麼累?”
“你說呢,從相國府一路走到這麼偏僻的地方,換誰不累!”喬承源欲哭無淚。
喬悅眨了眨眼睛:“我就不累。”
喬承源斜了她一眼,道:“總之在這裏等馬車。”
“為什麼?”
“因為我是哥哥,妹妹要聽哥哥的。”
“……”
清寧寺
一間雅致的廂房內,白衣少年落定黑子。
空禪大師花白的眉毛緊緊皺起,忽然如雲開霧散般舒展開,笑道:“不下了,不下了,老衲又輸了。”
廖辰初眉開眼笑:“願賭服輸,這套棋便是本大爺的了!”
空禪大師擺了擺手說道:“莫莫莫,出家人要戒賭,老衲不賭。”
廖辰初臉一冷:“出家人還不打誑語,你說說你都騙了爺多少年了!”
空禪大師依舊笑得慈祥,將棋子收好攬到自己懷裏,說道:“你呀你,可莫要詆毀老衲的清譽。”
空禪大師收好了棋子,將棋盤連帶著攬到了懷裏。
廖辰初無奈地撫了撫額頭:“老和尚,你節操呢?”
空禪大師眯眼笑笑:“老衲貞操在。”
廖辰初嘴角一抽:“老騙子。”
“年輕人,你這樣佛祖可不會饒了你哦!”空禪大師說道。
忽然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啊,進來吧。”空禪大師說道。
小和尚走了進來,恭敬地說道:“大師,喬相國攜家眷們來了。”
“啊,”空禪大師緩緩站起身子,將懷中的棋盤棋子交給了小和尚:“來,將棋盤和棋子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