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下午放學。
從教學樓出來後,我就朝著學校門口走了去。
因為中午第二節課課間空的時候,呂鎧打電話給我,說要給我林馨兒家的鑰匙,並且還有一些事兒要交代。
到了學校門口,我從口袋裏摸出煙盒,整了一根香煙叼在了嘴裏。
摸出火機點燃香煙,我吧嗒了兩口,一邊吸煙,一邊朝著眼前馬路左右兩方看著呂鎧的車到了沒有。
現在臨近太陽落山了,海風也大了起來,那西方的天空不被失去了溫度的陽光照的鮮紅。
血色殘陽,夕陽剩餘的光輝灑在地上,哪怕是光澤不在了,也在拚命的驅趕著即將要吞噬它的黑暗。
不多時,呂鎧到了,車子並沒有熄火,隻是停在了我的麵前。
他將頭伸出駕駛座旁邊的玻璃窗外,然後給了我一個上車的手勢。
見到呂鎧的手勢,我趕忙鑽進呂鎧的汽車。
等我坐穩後,呂鎧問我:“等很久了?”
我說:“沒多久,剛剛過來。”
聽到我的話,呂鎧嗯了一聲。
而後呂鎧說道:“我請你吃飯,想去西餐廳,還是中餐廳?”
我不好意思擺擺手道:“要不我請你吧,去我們學校餐廳。”
話音剛落,呂鎧抬頭看了一眼車內的後視鏡。
大概是在呂鎧那個位置,能從後視鏡上看到我吧。
而後,呂鎧說道:“臭小子,學會貧嘴了。”
我嘿嘿一笑,然後說:“真的。”
呂鎧開著車離開了學校門口,車子馳騁在筆直的路麵上。
汽車到達市裏,天已經黑了,周圍很冷,涼風不斷,道路旁邊路燈也已經亮了起來。
其實對我而言,西餐、中餐都一樣。
但是當呂鎧將車開到西餐廳的時候要,我當時改變了主意。
“哥,我們還是去吃中餐吧。”
呂鎧帶我到的這家西餐廳,就是曾經我跟魯斯一起吃飯的地方。
那真是屬於我自己的一段黑曆史啊,在我的腦海中,也形成了一片不大不小的陰影。
怎麼來形容呢?
就像是一輛嶄新的汽車,車身被刮蹭掉了一塊黑色的漆皮。
見我反應這麼強烈,呂鎧問:“你怎麼了?不是說都可以嗎?何況這是市區最好的西餐廳,還有美國和歐洲那邊的服務生,非常帶感。”
聽到呂鎧這話,我摸摸後腦勺問道:“哥啊,你懂英語嗎?”
呂鎧輕笑一聲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什麼水平的學曆,什麼英語,懂個屁!”
聽到呂鎧這麼說,我也接茬道:“這不就得了嗎?免得鬧笑話……我也不懂,所以我們還是吃中餐吧。”
呂鎧歎了一口氣說:“好吧,既然是請你,讓你吃的開心才行。”
車子在西餐廳門口停滯了半分鍾後又離開了。
大概過了十分鍾,呂鎧將車開到了一家中餐廳門口。
我坐在汽車後排,稍微低了下頭,朝著周圍看了幾眼。
熟悉。
感覺非常熟悉。
當呂鎧的汽車停下來後,看到中餐廳的名字,我恍然大悟。
這地方就是當天淩少遇害的地方。
想到這裏,頓時我的心海泛起了一股子悲傷的波浪。
說真的,我忘不了那天淩少中彈後躺在血泊中的情景,同樣也忘不了那天我的絕望和悲傷。
就像是原本風和日麗的天空,一下滿是黑色和陰霾。
車子停下來後,呂鎧對我揮揮手說:“走,下車!”
我低著頭喊了一句呂鎧的名字,然後說:“哥,我們能再另外找一家嗎?”
呂鎧看向我,他皺了下眉頭問道:“什麼?”
看呂鎧的表情,我知道他有點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