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想阻止老巫師煮晚餐,但權衡過之後還是覺得Wendy比較重要。
Wendy拉我到露台,臉上的神情罕見的嚴肅:“Nerli不是和你在一起嗎?”
“他……”我咬了咬唇,腦海暗生一計,我還是沒法與Wendy坦白,“我們各自有事做於是分開了。”
“這樣就有些難辦了。”她鎖起眉頭陷入了苦思,“我們不知道他在哪兒,不知道他在路上還是還沒有啟程,不知道他能不能趕在收獲祭的時候來到。”
我抓弄手指,沉吟了好一會才道:“我去看看他啟程了沒,他就在魯比城,如果他不在,那麼就應該是啟程了。”
“我陪你去吧。魯比城在首都的西南方,一兩天便可以到達。”我想婉拒,然而Wendy卻一臉不容拒絕,我隻能默默將話語吞回去,改而說:
“我去和老巫師說一聲要暫時離開。”
轉身走進屋裏,老巫師在廚房裏專心致誌地搗鼓著料理,我走到他身後都完全沒有知覺,直到我出聲呼喊。
“嘿,小丫頭這裏不用你幫忙。你在外麵呆著吧,今天讓我來,你沒事做就多看幾本書吧!”老巫師咧開笑容,憨厚可掬,他抹抹額頭上的汗,轉過頭專心致誌地看著火候。
“不。我有事要離開兩三天,這會兒是來告訴你一聲的。”
“哦。”老巫師長長地吟道,抬眸望我一眼,層層皺紋下的那雙眼睛滄桑而睿智,仿佛收納了從遠古便流傳下來的智慧:“隻要你趕在收獲祭前回來就好了。”
他搖晃著腦袋,轉過頭去繼續看火:“什麼時候去呢?明天還是今天,至少也吃完晚餐之後吧。”
他不提晚餐還好,一提完全我整個人打雞血般精神了,想也不想果斷拒絕:“不吃了,我還是抓緊時間過去一趟。”
聲音聽上去冷靜又誠懇。
我的料理都算難吃了,隻是有和老巫師做的對比一下,我的料理已經好吃得到達米其林三星的境界。否則,我也用不著每天搶著煮東西。
聽到我說馬上走,Wendy也被我的雷厲風行給驚訝到了,怔怔地跟著我出門,走了好遠才回神過來。
在附近的驛站租了一輛馬車,我們連夜出發前往魯比城。
黑夜中,車輪在地上滾動,不斷地響起“轆轆”聲。我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兩個月前我們前往黑暗森林的路途的時光,那時候我們還在一起,而眼下卻是天各一方了。
從回憶中抽回思緒,我問:我“CE還好嗎?他的腿康複了嗎?”
“已經好了很多,現在走路也不需要任何支撐,就是不能走太遠。”
Wendy的語氣淡然,但我知道這種淡然的背後,是經曆了滄海的波濤之後才得到的平複。我可以想象得出,冷西亦當時收到的傷害有多麼沉重,不僅有腿傷,還有我帶給他的心靈上的傷痛。
一時之間我陷入到沉默中。我帶給冷西亦的大概就隻有痛苦了,從一開始奪走了他所愛的人,到現在給他的也隻有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