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子堅自知理虧,憤憤然扔下一句話:“柳中沅,憑你那張三寸不爛之舌,死的也能被你說成活的,假的也能被你說成真的,你願意怎麼胡說隨你便,我絲毫沒興趣奉陪!”,便一甩門,拂袖而去。
雲海大學學生會有些正伸長脖子想免費欣賞一出好戲的男男女女眼見著好戲頓成沒戲,於是悻悻然作鳥獸散。
時光的腳步總是恰似大河奔流般速速淌向未來,轉瞬之間就到了實習時期。像柳中沅這類在學校大名鼎鼎的角色當然會被優選到聲名遠揚的單位實習,《雲海日報》那不可多得的實習指標這個香餑餑順順當當就派給了他。
方青玨則在省內一家地級市日報實習,真是無巧不成書,巴棱進也在同一個地級市一家晚報實習。
到火車站去送方青玨的時候,隻見原本珠圓玉潤的方青玨,因為與柳中沅要分別一年左右的時間,而憂心忡忡變得頗有點形削骨立了,眉宇間也緊鎖著一絲淡淡的憂鬱。
離別之際,柳中沅緊緊擁抱著方青玨,想對她說些什麼,但翕動著雙唇卻什麼也沒說出口,他深知即便說盡千言萬語也抹不去因為離別而給她造成的絲絲憂鬱,於是他選擇了默默無語地幫她搬運行李。
方青玨呆立一旁默默垂淚,任由兩行熱淚在臉上縱橫奔流。
“嗚——”汽笛一聲長鳴,柳中沅朝方青玨揮手道別,雙眼卻一刻不停地注視著淚水漣漣的方青玨 ,直到列車漸漸遠去。
當那個一懷愁緒鎖眉宇的麗人隱隱消失在視野之中時,柳中沅的心突然一片空白,陪伴他的隻有身後那寂寥的站台……
這天下午,柳中沅正在《雲海日報》辦公室埋頭編稿,忽然他的手機響了,一看來電顯示,是巴棱進打給他的。
柳中沅心頭一顫,一種不祥的預感像洪水泛濫般漫過心頭。
果然不出所料,巴棱進在電話中說方青玨得了急性肺炎,正在市醫院住院。
柳中沅像被突如其來的響雷從頭頂直轟下來一般,霎時懵了。
清醒過後,柳中沅立馬向他的指導老師和部門主任告假,稱有個老鄉兼同學病得不輕,這麼鐵的朋友不去探望他真是於情於理說不過去。
一請好假,柳中沅跑回宿舍隨便拿了一套換洗衣服,便奔向火車站去趕最快的那一班火車。
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床單,把方青玨那原本白皙的俏臉映襯得頗有些殘白。
柳中沅心中立馬波湧浪打般滾過陣陣懼痛。
眼見著這心愛的人兒被病魔折磨得如此憔悴,柳中沅心想,如果可以,真希望病魔盡管來折磨他自己好了。
方青玨見了柳中沅,眼睛倏然一亮。
柳中沅從方青玨的眼神中讀出了她對自己的那一份依戀和一腔深情,心中頓時滾過一陣痛楚。
方青玨發覺柳中沅已然讀懂自己的眼神,臉頰倏地泛起淡淡的紅暈,立馬撲入柳中沅的懷抱,緊緊地依偎著柳中沅。
方青玨於是淡淡地點了點頭,輕輕地說了句:“中沅,你怎麼來了?咱這麼一點小病小痛,壓根就沒必要你大老遠的從雲海市趕過來看我。”
柳中沅充滿憐愛地問方青玨 :“青玨,你怎麼不打電話告訴我?你應該第一時間告訴我啊,現在好些了吧?千萬要注意保重自己身體啊,這急性肺炎究竟是怎麼染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