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白玉霜替罪受鞭撻 雨劍蓮大悟顯仁懷(2 / 3)

這一鞭子,打在洛陽身,痛卻在玉霜心。七八鞭下,白玉霜早已成了釜上蟻,

來回亂轉,不住求情:

“劍蓮師父別打了!劍蓮師父手下留情啊!司馬兄他一時糊塗,饒過他這一次吧!可以讓他保證,以後不會這樣幹了……”

雨劍蓮不顧白玉霜苦苦相求,愈鞭愈狠,司馬洛陽晾著上身,脊背上鞭痕道道,皮破泛血;薄褲之下定然皮開肉綻,臀與腿間,點點鮮血漸漸染紅白褲……

白玉霜看劍蓮師父是不會停下,便挺身上去,屈膝正跪於司馬洛陽身後,以身硬硬擋下一鞭……這一鞭子,力貫三分朝肩頭打下,貫穿背部,徹痛分明;好在有長發雙劍所擋,不至傷及筋骨。但白玉霜仍覺得鎖骨欲斷,不禁閉目咬牙,忍痛屈眉。

“玉霜!”

司馬洛陽詫然回頭,雨劍蓮亦大驚,手中鞭住,異口同聲。

“這兒沒你的事!我上回不是跟你說了……趕快離開!”

司馬洛陽著急大叫,雨劍蓮持鞭而立:

“玉霜!我隻教訓這不爭氣的徒兒,與你無幹!到一旁去,不必受這皮肉之苦!”

“師父放過洛陽兄!姐弟連心,難道真的忍心下手麼?”白玉霜忍痛言道:“師父的鞭子若不停下,小徒決不離開!”

膽敢如此直言犯上?雨劍蓮不禁微怒,麵色一沉:

“這可是你自找的!”

雨劍蓮冷冷道,再次揮鞭,對準白玉霜下身連抽三鞭之後,便又轉到司馬洛陽身前,揮鞭直擊司馬洛陽前胸……

剛剛揉過鞭傷,玉霜見狀,則不顧臀腿疼痛,橫身攔在司馬洛陽胸前,生生擋下三十多鞭……直到血染蓮花衣,昏倒於司馬洛陽懷中……

雨劍蓮見之,心裏亦被觸動,眉臂漸軟,收鞭且道:“這三十鞭子,玉霜替你挨了。暫且記下!日後若有再犯,定罰不誤!”

轉身歸洞。

空草地,餘留下,司馬洛陽將白玉霜捧入懷中,感極而悲:“玉霜,你這是何苦……”

司馬洛陽將她懷抱至溪邊,靜靜放在草地。用冰溪冷泉,拭淨玉霜臉上汗水,白玉霜漸漸醒過。

“洛陽兄……”

白玉霜一睜開眼,司馬洛陽便責難道:

“玉霜,你怎麼又犯傻!我上回怎麼跟你說的?劍蓮師父早就對我是這樣了,我已經習慣了!你不值得為我這樣!”

“那怎麼行?”

白玉霜聲輕氣弱:“我怎麼能看著,劍蓮師父把你往死裏打,你身子骨,又那麼弱……”

“我身子骨再弱,也總比你女兒之身強吧!”

司馬洛陽一語道破:

“況且劍蓮師父打我在前胸,我挺得住!胸脯是我們男人最堅硬的地方,同樣,卻是你們女人最柔弱的地方!”

“不行不行!”話到此處,司馬洛陽俯身下去,忙解白玉霜領口:“我得看看,你到底傷成什麼樣了……”

可誰知白玉霜不知哪來力氣,一把推開司馬洛陽坐起:“這可不行!男女有別授受非親,這種事還是我自己來就好了!”

“玉霜!”

司馬洛陽萬分著急,欲哭無淚:

“你知不知道,你的傷口現在已經皮開肉綻,若處理不及時,很快就會感染化膿,要了你的命的!”

“那你把傷藥給我,”

白玉霜邊說邊向後退去:“你轉過臉去,療傷是我自己的事……”

“玉霜,聽話!”

司馬洛陽既無奈又沒輒……

但在此刻,雨劍蓮忽然出現在二人身後。

“師父?!”

二人肅然回頭。

“洛陽!玉霜女孩子,你們這裏肯定有很多不方便。就讓我來幫玉霜療傷吧。”

劍蓮說罷,便牽攜玉霜,回到洞中。

洞內,雨劍蓮緩緩為玉霜褪去衣袍,已是血染肚兜。解下來看,玉膚寸裂,盡是鮮血如注。白玉霜直痛得倒抽涼氣……實難忍受。雨劍蓮觀之,亦心痛不已。洞中潭水洗過,白藥覆之其上止血後,研來草藥細細塗抹……

直至療傷完畢,穿回衣裳。白玉霜仍是覺得好痛,痛徹心肝……見其不住蹙眼顰眉,雨劍蓮終於捺不住,開口便問:

“傷成這樣……我那沒有出息的賤徒兒,值得你為他這樣嗎?”

“劍蓮師父,不要這樣說!”

白玉霜開口回話,氣弱聲微:“他再怎麼不爭氣,可還是你的表弟啊!”

雨劍蓮冷冷一笑:“我也是恨鐵不成鋼!”

“可是洛陽兄他已經盡力了!你知道麼?偶爾偷偷懶,又犯老毛病,也隻是心裏不堪重負,人人都有脆弱的一麵,此時不但不應責罰,做姐姐的,而是應該多給他鼓勵,讓他再接再厲!”

白玉霜一席言語,雨劍蓮聽之不覺一震。頓頓,又道:“可是我從小便教導他,男兒當自強。你我雖是女兒,尚且如此。”

“人與人尚有不同,再平常不過。”

白玉霜言之:

“女有女子之強,男有男子之弱。壓在男人身上的擔子千斤重,像你我這樣的女子,又有多少?”

雨劍蓮道:

“男兒當自強天經地義!我教他堅強,隻是為了他挺起胸脯做人,少收點欺負。”

“勇氣是一點點磨煉起來的。”

白玉霜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