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丘之警惕地看著四周,全身緊繃,仿佛一隻受驚的老鼠隨時準備逃竄。段儁乂聽到陰丘之喊自己師傅的名字,心中大喜,頓時底氣十足橫劍指著陰丘之,“陰老賊,我倒要看看是誰跑。”
陰丘之緊緊握拳,暗用內力將傷勢壓下,心中卻是大驚道,這巨闕好生霸道,劍氣不停在經脈中不停肆虐遊走,看來此地不宜久留。
客棧門外緩緩地走來一個白發白須卻神采奕奕的老人,身披黑白二色的道袍尤其顯眼,眼中精芒閃耀,段儁乂喜出望外,抱拳半跪在地上道,“徒兒拜見師傅!”
宋成義也是驚喜萬分說道:“成義見過前輩。”
老人向著宋成義點了點頭,扶起段儁乂,含笑說道,“好徒兒,為師來晚了啊。”
段儁乂這才露出一絲疲憊,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老人絲毫沒有看陰丘之一眼,一臉關切地走到了柳伊昑身旁,袖間飛出的銀線繞在了柳伊昑手腕上,老人閉眼沉默片刻後說道,“哼,海馬針。陰老怪你好大的手筆。”
被老人無視許久的陰丘之漲紅著臉,陰陰地笑道,“原來是天元你這個老匹夫,我還在想江湖上哪一號人物那麼擅長放冷箭。”
段儁乂大怒,握緊巨闕,上前一步就要刺去。天元子拂袖擋住了段儁乂,捋了捋胡須說道:“正所謂暗箭傷人,隻是老夫我今天打的是條死皮賴臉的老狗,不知陰島主有何見解。”
陰丘之氣急敗壞,七星劍青光大作,聲若震雷,一套覆海劍法已經施展開來,陰丘之婉若遊龍,劍氣似海浪般層層相疊,吞噬一切般向天元子卷去。
天元子一臉凝重,黑白道袍迎風飄飄,大袖中伸出一指,穿過劍氣,直直地點在了七星劍的劍尖處,一時間僵持不下。
陰丘之一臉錯愕,大叫道:“不可能的。七星劍削鐵如泥,為什麼卻破不開你的手指。不可能啊!”灌注全身真氣,七星劍瞬間發出嗡嗡的聲響,劍身上的飛龍圖案仿佛活了過來,所有人都被青光所籠罩,強大的威壓讓所有都無法喘過氣來,天元子皺緊眉頭,黑白兩色的太極真勁護在身前,大聲道:“陰老怪,你竟然用秘法壓縮功力催動七星劍,你想死嗎?”
陰丘之一臉瘋狂,七竅正流著鮮血,咬著牙麵部猙獰地說道:“讓你見識下這把劍真正的威力。七星龍淵,水起星魂!”
一瞬間,天元子仿佛置身於高山一般,身前一望無際的深淵,深邃幽靜,巨龍盤臥其中,偌大的雙目透著無盡的凶光,張開一張血盆大口,一排清晰可見的鋒利獠牙,向著天元子咬去。段儁乂在一旁著急,隻見天元子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雙目失神。
陰丘之揮劍大笑,七竅流出的鮮血令人膽寒,“沒想到吧。這把劍竟然能影響人的神誌,你就死在自己的幻覺之下把。”
“不!”段儁乂瞪大雙眼,撕扯著喉嚨叫道。
七星劍已經當空刺向天元子,陰丘之舔了一下嘴唇大笑,使得那張鮮血橫流的麵孔愈發猙獰。
十尺,五尺,一尺,七星劍眼看就要刺進天元子的胸口,陰丘之雙目閃著血光,“去死吧!”卻是一劍刺空,天元子消失在了原地,陰丘之麵色蒼白,顯然方才的一擊已經是他的全力了。
“不可能的。”陰丘之環顧四周,警惕地將劍橫在身前,“你怎麼能抵擋七星劍的怨氣。”宋成義不禁大笑,“七星劍的怨氣?去你仙人的板板,這柄劍象征著誠信高潔,怎麼可能有怨氣。”
陰丘之搖了搖頭道,“哼,這隻是你們正派人的說法。漁丈人以死明誌的確不錯,可他也將自己的滿腔怨氣注入劍中,千年來這股怨氣隻會日益劇增。可是當今天下不可多得的邪劍。”
“住口。”天元子出現在了眾人麵前,一臉嚴肅道,“七星龍淵可不是你們這些邪魔歪道可以詆毀的。”
陰丘之大口喘著粗氣,看著天元子道,“哼。我隻想知道你怎麼可能不被影響的。縱然你已經化境大成,也不可能不被這千年怨氣所影響。”
天元子笑道,“七星龍淵象征誠信高潔,巨龍代表守護,並不是你所謂的怨氣。隻要心有正氣,自然可以得到這柄劍的認可。”說罷,雙手一抬,似緩實急,在身前虛畫了個黑白二色的太極圖案,這圖案淩空發光,瑞氣升騰,其身上黑白道袍無風自鼓,雙掌一推,將太極推向了陰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