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摸著……”高個侍衛放低了聲音,“是攝政王不要小姐,小姐才會這麼頹廢罷。”
“這小姐哪裏都好,是那攝政王瞎了眼睛罷!”侍衛同伴有些氣憤的拍了拍的大腿,“咱們還是去稟報老爺一聲罷,小姐這樣子下去,恐怕是不信的。”
高個侍衛表示讚同,而他們剛轉身就看到了一個偉岸威嚴的身影,兩人嚇了一大跳,異口同聲說道:“老爺?!”
不知什麼時候鎮國大將軍本人站在此處,顯然是聽了很久的牆角了,他麵上威嚴震懾著兩個有些哆嗦的侍衛,都在回想著方才有沒有說錯什麼話,戰戰兢兢的。
“你們兩個,不好好的看守,開小差,嚼舌根,與多嘴的婦人一般無二,自己去領罰挨板子,再罰俸祿二個月。”鎮國將軍威嚴的聲音讓他們兩人發顫,兩人於是乎馬上應了下來,趕緊領罰去了。
蘇府守備森嚴,同時也是實行軍事化的管理,這裏麵的規矩也是很多。
“蘇幕,給我起來。”聲音不高不低,蘊含著威嚴,鎮國大將軍緩緩走到了蘇幕的房內。
侍女們大氣不敢出,低頭乖乖站著,室外的陽光照射到了其中,而厚厚的帳幔遮擋住了所有光線,陰森而漆黑,裏頭睡著蘇幕,顯然是還沒有起來。
鎮國大將軍就這麼靜靜的站在這床前,不一會,床裏麵傳來了聲音,窸窸窣窣,蚊帳被拉開,帳幔開了一個縫,低啞的聲音傳來,“爹爹。”
“你這樣做,可對得住為了將你生下來而去世的母親?”這位鎮國將軍在蘇幕麵前的時候,雖然是一貫的嚴肅威整,但是多了幾分柔情,麵色也會緩和一些。
時間驟然慢了下來,空氣也凝滯,沒有轉動,靜靜僵持的人依舊,仿佛是空間的停頓,而窗外的翠鳥清脆的鳴叫著,在枝頭跳動著,似乎與這一方靜止的空間不是一個時空。
依稀能夠聽見一點抽泣的聲音,從那重重的帳幔裏麵出來,就像是從一個人心裏麵最底層傳來的聲音,叫人心碎。
鎮國大將軍嚴肅的麵孔未變,聲音緩和而鎮定,“幕幕,沒了言郢,你還有爹爹在。不要糟蹋你自己。”
層層的床幔被掀開,裏麵的人伸了出來,汙頭垢麵的蘇幕抱著麵前的人就是一陣悲愴大哭,“哇,嗚嗚嗚……爹爹,孩兒心好痛……”
這個嚴肅的老男人伸出了手,輕輕拍著蘇幕的後背,笨拙的手小心的用力,麵上有著柔和,“哭出來就好了,哭完了就能夠繼續好好生活下去。”
“嗚嗚……”
放肆的哭聲聲嘶力竭,似乎要用盡全部的力氣,將心裏麵的一切都抒發出來,頭上的陰霾化成這些眼淚流下來,興許流完了,這陰雲也就會消散。
“當你娘親走的時候,我也曾哭過,更甚於你,生不如死,但是一想到你孤苦無依,還是繼續活下來了。”鎮國大將軍渾厚的聲音緩緩的敘說著當年的事情,手仍舊在安撫著蘇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