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終究會晴,無論昨夜是多大的風雪,隻是,有的局,人卻一輩子都走不出來。
地上鋪著厚厚的積雪,微微發紅的太陽像燒紅的烙鐵,不疾不徐的開始了一天的旅程,雪樹銀花,白帆冰弦,閃著銀光,賣弄著光鮮。鎮子開始熱鬧起來,雖然比不上大市的繁華卻也有一番浮榮氣象:小販出了攤子,客店開了門庭,連街邊的一群小丐也開始四處行乞。
這邊街頭迎麵走來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子,體型瘦削,衣衫單薄,卻也顯得幹淨利落,他急急走著,不是看看四周的攤子,在經過一處包子攤時不由多看了幾眼吞了幾口唾沫,然後若無其事的繼續向前走了,不一會兒,那少年竟又折返回來,依舊是狠狠盯了幾眼包子,吞了幾口唾沫。來回幾次,最終他停了下來,還不忘吞下幾口唾沫,小販似乎看到了主顧,邊招手,邊吆喝起來,什麼皮薄餡大味香汁鮮的介紹起來,那少年搔了搔頭,好像十分尷尬,呆了半天,終於臉色一紅說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隻聽他囁嚅道:“老板,我能借你一個包子麼”,那老板仿佛沒聽清楚,瞪了瞪眼說道:“你說什麼?”,少年好像受了驚嚇,又重複了一遍,隻不過聲音比之前小了許多。老板似乎聽見了笑話又好像見到了仇人,恨恨罵道:“******,又是個小叫花子,還他媽說的好聽,借個包子,我借你老娘。”說著把手一揮,“抓緊給老子滾了,不然打斷你的乞丐腿!”。少年看起來頗為惱怒,渾身發起抖,臉也漲紅了開來,他揮了揮拳頭為自己壯膽,然後帶著哭腔喊道,“我說借就一定還你,我也不是。。。不是乞丐”。老板已經不耐煩了,吼道:“不管你是什麼,都抓緊給老子滾了”。少年臉色已經發紫,磨磨蹭蹭的轉了身。這時來了一個番人,那小販整了整衣服,連忙喊著大爺上去招呼了,那少年剛走開幾步,看到這些,好似下了什麼大決心,轉身奔向攤子,抓起一個包子就要轉身逃走,哪知竟被人抓住了手,少年一皺眉,見是個瘦弱的小姑娘,想也不想就要掙脫,哪知一掙之下,竟把小女孩帶倒,把攤子一撞,就見滿地的包子亂滾起來,少年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加把力氣一走了之,這時候,攤子邊早已圍了許多人,那群乞丐也哄圍了過來,場麵更加的混亂,有渾水摸魚偷搶包子的,有怒目圓睜呼喊喝罵的,有幸災樂禍指東道西的,一時間,人群就像那一屜屜的包子,東倒西歪,形態各異。那少年愣了愣神的功夫,老板從混亂中清醒過來,摸起身邊的擀麵杖,發了一聲喊,就要往禍主身上招呼。那少年吃了一驚,正要扭頭就跑,不想手腕一疼,看時竟被那小姑娘咬了一口,貝齒嵌入肉裏,留下一排整齊的牙印,那小姑娘也不隻是被撞得還是怎麼了,吐了一口鮮血,渾身發著抖,死死的盯著他。這稍一猶豫,早吃了一擀麵杖,狗撕貓咬的一頓,卻沒人記掛那個小女孩。趁著另一個小乞丐想順手牽羊,偷走整屜包子被老板追打的檔口,少年拉起那姑娘背在背上,隨著搶到包子的小丐奔了出去。。。老板出了一早上攤子,包子沒賣出去一個,反而折了吃飯家夥,鬧了當眾笑話,惹了滿腹怒火,不由得呼天搶地,兩手亂揮,腳下加了力氣,非要抓住一個乞丐打斷幾條乞丐腿才能泄憤。
話說眾人撿了白吃包子的便宜,惹了拆人攤子的麻煩,那正主又凶神一般追來,無不撒丫子狂奔。那少年本來餓的狠了又背了個人給人一陣死追,臉色早已煞白,腳下也逐漸踉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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