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葦蕭傳火度冥冥,作入清都醉魄醒。草隱月崖垂風尾,風生雲勇帶龍腥。壁間泉貯千鍾碧,門外天橫數尺青。更欲仗筇留頃刻,卻疑朝市已千齡。”
這首詩的前兩句更是化作一聲聲的歎息,不停的回響在山野之中。地麵之下飄出一個個模糊的魂魄,搖搖晃晃的最後滿滿變作漫天的白霧,徹底的消散無蹤。
看到這樣的場景,我本來是想要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現在的時間卻不允許,我抱著已經完全昏迷過去的勞拉直接從鬼街回到了公寓之中。
公寓裏的幾個姑娘還沒有睡,正聚集在客廳之中不知道在聊些什麼,看到我突然憑空出現,都被驚得一愣,我沒有理會她們,立刻抱著勞拉衝進了千魂貓的臥室之中,鬼婆酒就放在那裏。
過了一會兒,還在客廳裏發呆的姑娘們終於反應了過來,尤其是風樓,立刻臉色慘白的衝進了臥室,有些顫抖的問道:“我姐姐她……怎麼了?”
我對著她安慰的笑了笑,輕聲的說道:“沒事,放心,馬上就會好了。”
當所有的姑娘都跑進千魂貓的臥室之時,我已經將勞拉脫了個精光,她們本來應該有很多的問題,但是看到勞拉現在這樣的情況,都識趣的沒有說話。
“你們先出去,我需要給她塗抹鬼婆酒。”我看著一屋子的姑娘都沒有離開的打算,隻好開口攆人。
一個個姑娘愣了一下之後都向外走去,鍾離於蘭出門之前還回頭警告的瞪了我兩眼,但是我現在卻沒心情跟她眨巴眼。風樓最後留了下來,我想了想,同意她留在這裏看著,當初給她治愈陰絕的時候,勞拉也在場幫忙,此時隻不過是情況反了過來,有個人在這裏也好,到時候勞拉醒過來不至於說我占她便宜。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之後,我這一次塗抹鬼婆酒的速度十分的快,不過由於焦急的原因,難免在勞拉的身上留下了幾道血痕,這實屬是無奈的事情,鬼婆酒的寒意太重,我沾了酒水的手掌從酒壇之中一取出來,就會立刻被覆蓋上一層薄冰,而現在又沒有時間耽誤去將這冰片融化,我隻能希望勞拉醒過來之後,不要讓我補償之類的。
風樓在一邊凍得瑟瑟發抖,但是卻依舊堅強的一聲不吭,這姐妹倆,到了這時候真的是出奇的相像。
半個時辰之後,我抱著裹了一層毯子的勞拉衝向浴室,太平又早已經準備好了熱水。
不知道是真的還在昏迷,還是不好意思醒來,勞拉竟然一直緊緊的閉著眼睛。不過當熱水淋在她的身上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發出了痛呼的聲音,我簡單的數了一下,剛剛由於塗抹的太快,勞拉的身上體上上下下最低被劃出了數十道傷口,光是光潔的後背上,就有兩道一指長,剛剛在寒冷的環境中還不明顯,遇到熱水之後,立刻有血液從傷口之中留了出來。
我現在是一身的金黃稻草,勞拉眯縫著眼睛看了半天之後,大概也終於放下了心裏的尷尬,直接撲在了我的懷裏,輕聲的說道:“謝謝你!”
我一手握著蓮蓬頭,一手輕輕的撫摸著她光潔的後背,卻沒有想到懷裏的姑娘忽然輕輕的抽噎了起來,她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但是身體的抖動還是無法控製。
龍畫垣的死對於勞拉的打擊真的很大,那個老頭死後還把自己所有的善緣都贈送給了勞拉,估計就更加讓這個姑娘傷心。
淋浴了片刻之後,我抱著勞拉把她輕輕的放入了浴缸之中,我本來打算轉身出去把風樓叫進來,讓她幫著照看一下,卻沒有想到勞拉竟然拉著我的手,不想讓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