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很深了,孟寧深吸一口氣,強撐著從床上坐起來,離開廂房,走到院子裏。
一個飛身躍上房脊,一跳一縱之下,消失在黑幕中。
根據笑笑提供的王府地圖,孟寧準確無誤的來到剛進府的側福晉所住的院落裏。笑笑說,這位側福晉是個機器人假扮的。
孟寧曾問她,是怎麼知道假扮這一說法?
她回答,在這位側福晉進王府前,她曾經見過她,那時還是活生生的人,可娶進來後,她就發現此人麵部肌肉僵硬,目光也靈便,明顯和正常人不一樣。
孟寧把自己隱身在這座院子裏的花木從中,隻冒出個腦袋偷窺麵前正房裏,窗戶上印出的人影。
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傳來,孟寧趕緊把腦袋縮進花叢中,透過花木的間隙,孟寧看見一襲華麗的衣袍從她麵前的小路上經過,身後還跟著好幾個著太監服飾的小夥子。
好幾雙腿踢踢踏踏的,朝正房的方向走去。帶這群人走過,孟寧又冒出了頭,這時,打頭的華衣男子已經站在了門外,而跟著他的小太監們,也已經自覺的,規規矩矩的立在台階之下了。
門吱呀一聲被打開,昏暗的光速透射到外麵。光芒中,一個身著旗裝的女子朝著她麵前的男子盈盈一禮,語音嬌柔的說道,“妾身恭迎王爺。”
“不必多禮,”男人的聲音低沉醇厚。說完,跨步邁入門內。
房門複又被關上,孟寧也隻能再次透過窗上投射的人影,看到一對相擁在一起的影像。
今晚沒能看到那個女人的容貌,孟寧略顯失望的同時,也意識到這是意料之中的事。來日方長嘛,晚上肯定不會有太大的收獲,下次要看,就隻能在白天找機會了。
回身溜出院子,麻利的回到浣衣院,重新躺上床,呼呼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她和旁人一同起床。
吃早飯的間隙,府裏各個院裏的丫鬟仆人們便陸續送來了要洗的衣物。當然不止主子們的,更有下人們的,各房各院分門別類的把衣服放在這兒,隨意和劉管事說笑幾句,便離開了。
一天的活兒,便是從現在開始。
孟寧邊洗衣服,邊和旁邊的已婚婦女們聊天。雖說府裏的不允許隨便議論主子們,可說話時,隻有多多注意,小聲私語,別被有心人聽到,就一般沒什麼關係。
今天,孟寧便開始有意無意的從身旁的婦女們身上套話了。
“我聽說前兩天剛來府裏的側福晉不愛笑,是真的嗎?”
“這事兒我知道,”年輕媽媽插言進來,“據說是娶的戶部的某位官員的女兒,長得挺好看的,可笑起來感覺怪怪的,一種皮笑肉不笑的模樣。”
“她看人的時候也很奇怪,”另一個人接著道,“不過具體哪兒奇怪我又說不上來,總是給人感覺不對勁。”
“她是不是這樣,”孟寧撂下手裏的活兒,站起來學了機器人平時的動作表情。
“對對,”其他人笑道,“就是你這個樣子的,嗬,學的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