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司揚抿嘴不懷好意的一笑——“來來來,姑娘,您倒是憋哪了,我跟你順順氣兒。”
沈熹微氣的要跳腳——“啊啊啊,陳司揚你這個流氓倒是摸哪呢,你有種你別跑。”
人陳司揚一看那個人氣的臉都成黑工了,占了便宜再不跑,當真會被人活吞了。兩條長腿真正的派上了用場。
“陳司揚,你這個變態,你這個禽獸!”帶點鼻音的聲音在整個空蕩的樓層想起,似穿過了山林之中的山巒,細聽便有了回音,繚繞回響。
她在後麵追,沿著走廊,來到電梯的門口,卻未見他的人。她旋轉一周,嘴裏喊著司揚,司揚,你出來啊。
依舊是沒有人出現,連模糊的身影都不曾存在。
她想會不會是坐電梯下去了?
可是,她看到電梯的指示數字並未運行,箭頭沒有上沒有下。沒有一點痕跡。
正當她不知怎麼辦時。
整個走廊的聲控燈全部熄滅。
她猛地有種窒息的感覺,眼睛因為突然的黑暗變得不適應,指尖比平時更涼了些。她抬起腳跺了跺,聲控燈依然沒有反應,還是漆黑一片,在這萬丈高樓內,似被圈住了,再無力動彈。
她告訴自己,沈熹微,沈熹微呀,不要害怕,不要害怕,司揚走不遠的,走不遠的,千萬不要哭,不要哭啊。
她站在那裏,四處找樓梯的出口。總歸,她不會被困在這裏,遇事她曆來是平靜的。但是,為何,心裏還是止不住的心慌。
陳司揚,你當真就把我這樣丟掉了嗎?像當初的蘇軼謹一樣。沒來由的說一句——沈熹微,我們分手吧。
說來,我好像很久都沒有見到軼謹了,好像很久很久了,久的都記不清有多久了,蘇軼謹,你還好嗎?為什麼關鍵時刻我還是會想起你。
為什麼。
哪有那麼多的理由。
那你告訴我,陳司揚去了哪裏。
他會不會和你一樣。
蘇軼謹,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恨你,比誰都恨你。
但是,我現在不想像恨你一樣去恨另外一個人。
而,那個人,是陳司揚。我舍不得恨他。
可是,他和你一樣,不動聲色的消失在我的視線,在這黑漆漆的世界裏。沒有辦法看見所謂的一絲一毫。
好像,一切,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喂,那個人,你哭什麼,眼睛紅成這樣,究竟,忍了多久。
她說,沈熹微,你不能去恨陳司揚,即便未來會怎麼樣,因為你失去了沈一辰,失去了蘇軼謹,這個世界還有一個陳司揚想著你念著你心疼著你,而,知恩圖報的,你不能記恨他知道嗎,即便,是他愛上了其他的女人。
即便不愛,也不能傷害。
多殘忍的句子。
她嘴裏喃喃的喊著沈一辰,沈一辰。
一直,不停地告誡自己,不要喊誰,一定不要喊誰的名字,醒著還是昏迷,都一樣。閉口不提,四萬裏以外,要誰,不許牽掛。
“啪”的,她在黑暗中聽到這種單音節的聲音。在黑暗中已經適應的眼睛感知微弱的光芒,抬頭,一束火苗,微舔這光芒。那是一隻打火機。
而,拿著火機的那個人就是那個人。
她說,那個不能恨的人。
她說,那個在未來即便是丟棄你的人,而你也隻能掉頭而走的人。
他走進,一束光亮的火苗映亮了兩張臉龐,火紅火紅的光亮。
他說,“沈熹微,你不能喊別的男人的名字,除了我。”霸道蠻橫,然後是小孩子的固執。然後,攬過她的肩膀,抱住她的身子,可是,卻幻象般覺得她的身子在輕微的發抖。而,她沒有掙紮,眼裏空洞一片。
“熹微。”
一片沉默。沒有回答。
“熹微?”
“你去了哪裏?”平靜淡漠的音調。
“去了隔壁的洗手間。”
“微微,我不知道停電,真的,估計是線路出了問題,剛剛是不是害怕了?”
“沒有。”
陳司揚的眼睛黯淡了些。她知道她從來都想不起他,即便在自己無能為力的時候,還是一樣。
剛剛陳司揚隻是拐進了洗手間,恰好故意讓她找不著。
恰好停電了,一片漆黑。他慌慌急急的便出來找她,心像堵在嗓子眼上,迫切的想要保護她。當他知道她在電梯旁時,不再靠近,躲在牆的側段,她看不真切她的表情。可是,他明明是聽到她在喊蘇軼謹的名字,然後是沈一辰的。唯獨沒有他。
那刻的心情,他自己都無法描述。隻是想起來時,心會疼痛。
他問,“熹微,你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