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改變了太多。似乎才過去一瞬間,其實已經過去八年。
時光像水一樣輕易覆蓋住我們的人生。
很多時候,我們總被時光改變了最初的模樣,沒了勇氣,沒了棱角。
可是,我還是我,你還是你。
曾經的故事從不曾改變。
終有一天,我們會有如海子那樣麵朝大海的勇氣。
可是,就算那天來臨,我的身邊還有你們這一幫子人嗎?
人的一生,驚天動地的感情隻有一次。
隻想說,為了你,我會在所不惜。
這幾天,熹微一遍遍的請求周晴能夠見她。
可是,她說過,她誰都可以見,單單不能見沈熹微。
周晴也在等著上麵怎麼判處,有時她就想,自她在昏迷中踏進來伊始,是不是就再也沒有出去的可能,見不到北京城監獄以外的太陽。
熹微,原諒我,如若我能出去,我可以裝作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不會難過,不會心殤,漫長的日子裏,我們還如之前打架吵嘴。那本應該是我們的日子。
可是,我現在這樣,我不忍心你看到我這幅模樣,壓抑悲痛的樣子。熹微,我很早就說過,不要對我太好,你愈對我好,我想我會更依賴你。
我不想見你,真的不想見你,因為我知道,你見到現在的我肯定會難過。
你亦不會知道,那日我為何會橫衝機動車輛專道。倘若知道後來,後來…
沈熹微,多久沒有好好的叫過你的名字了,年少之時,一臉淡漠對任何事都提不起興趣的沈熹微,笑起來卻又山明水淨的沈熹微,那個逃課逃得老師都頭疼的沈熹微,那個各門功課優秀的一塌糊塗的沈熹微,那個說話說到一半爆粗的沈熹微,那個安寧溫暖淺笑的沈熹微,那個…
熹微,是我真的不想見你嗎?
許是,隻有天能幫我回答吧。
記得那個秋天,你是我的沈七爺。
你故意板了明媚的笑臉,瞪著那雙漆黑如墨盈盈泛光的大眼睛,戳著我的大腦皮層,“你這個壞孩子,壞孩子呀,我怎麼從沈大爺淪落到沈七爺的境地了昂,前六個爺到底是誰家孩子,我沈熹微要滅他全家呀,全家,一個活口不留,鐵定不留,表勸我。”
依舊記得,那日,我趴在課桌上笑的濕了眼眶。
2001年,學校林**兩端的楓葉開始大把大把肆虐的掉落下來。
深秋泛黃,紋路已經不甚清晰的火紅楓葉。你圍著淺灰色圍巾,彎腰撿起一片落在腳邊的楓葉,輕輕摩挲,以前的我不懂你為何撿起那片葉子時的表情那麼慎重。
如今,我明白了。
可是,熹微,這樣,算不算太晚。
終究,明白,挽留住一件東西原來是這樣難。世間的很多事情,我們都無能為力。
曾經崇拜你到,以為你比天上的神人還要牛逼,以為,在你的世界裏,無所不能。
可笑嗎?覺得我很白是不是,可是,直至如今,我還是有這種想法。不曾動搖。
長這麼大,我不曾承認見過比你更好看的女孩子。
即便,在這中國首都的北京城。
我也認為你是這個世界上附我一生的靈物。
大片的時光如浮雲一樣流過。我們的青春單薄地穿梭在藍天之上。
一晃,我們都已經不是孩子。
沈熹微,我這麼鄭重的叫你。
許是,你都不記得你一遍遍的為了我與別人動了多少肝火。就算把我判刑,餘生都在這暗黑冰冷的鐵籠裏,也定然不會後悔。
倘若,那日的我沒有一板凳砸下去。
我知道你會為了我,把那個口不擇言辱罵我的中年矮胖子掐斷氣。
既然,不能把你勸的停下來,我隻有用我的手使這一切歸於平靜。
你知道嗎?這麼多年,最害怕你淡漠又溫柔好看的眉眼,因為那時,你肯定是真的生氣了。
悠悠的歲月,長長的河。
這就是成長嗎?
是不是長大之後,就要麵對這麼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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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熹微幾天都未聯係到夏非。
電話接通。
這端,她瞪了滿是血絲的眼睛,眼球恨不得鼓了出來——“夏非,你他媽到底死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