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怎樣,她的身邊總有一個蘇軼謹如影相隨,倘若時光倒回,我選擇不要喜歡她。”
“可是,要怎麼辦才好呢,恰如罌粟,我已中她的蠱毒深入骨髓。”
麥朿呷口——輕拍了他的肩膀。
“司揚,不要想太多了,既然熹微選擇了和你在一起,她定然喜歡你,在乎你。”
在乎的越多,對自己越是種折磨。
“司揚,給她一個解釋吧,也許她也在等你。”做了加油的手勢。
說完,便打開車門鑽進去。
倒車,車子打了個轉,一踩油門絕塵而去。
司揚抬腕,12點過半。
拿出手機,電話依舊打不通。
沈熹微,既然你敢關機,本少便敢深更半夜敲你的門。
四月份的天氣向來討巧,不冷不熱。北京,曆來是春天飛沙走石,春風很是強勁,夜晚,便多了份習習而暖的味道。
門鈴鍥而不舍的在靜謐的夜晚乍響,
熹微一個翻身,原本以為是哪家晚歸的鄰居按鈴進家。
靠,大晚上的鬧不鬧騰。
一把扯過絲軟的枕頭捂住耳朵。
睡得正朦朧間,總覺鈴聲離她如繚繚而近,恰似耳邊。
驀地,睜了睡意惺忪的眼,揉了揉,頓時一驚——不對,怎麼感覺是自個兒的門鈴在響。
轉了眼眸,摒棄呼吸,細細而聽,果真是她的門鈴在響。
頓時,光潔被絲絲亂發遮住的額頭微微冒了冷汗——不是鬧鬼了吧。
我情場失意,鬼神也找上門?!話雖是如此,好歹是受過高等教育之人,完美的完成了十二年義務教育呀,這種想法明顯不成立,鬼神之說她向來不信的。
枕頭甩到一邊,一骨碌的爬起來,整了整衣服,下床穿了拖鞋,便緩步輕腳的走出臥室穿過客廳來到門前。
此廂,說是不惱怒必然是假的。
倒是看看是哪孫子。
擾人清夢,按鈴還這般鍥而不舍。
擰了門把。
熹微注視著他,不見惺忪模樣,細膩清澈的目光,蹙眉——“陳司揚,你是晝伏夜出,還是不知道幾點?”語氣雖是平淡,卻句句夾雜不滿。
“這麼晚,你來這裏做什麼?”冷漠疏離的語調。
司揚看她一副淡然冷漠麵容,並不見擾了她清夢惱怒神色,見她平靜的臉色,他卻愈發忐忑。
他款款靠近她,低眸微斂,幽深而深邃的眼眸折射出一抹別樣的情愫。他害怕她這般對他,如是可能,寧願罵他打他,那樣,許是心裏定會舒服一些,不要這般冷冰冰似隔了久遠的空洞,因為,他看不得那冷漠疏離的麵容。
他伸手輕柔的為她整理好搭在額前散落的亂發,神情極盡專注。
時光靜好。
如是時間恰好停在此刻,沒有悲傷,沒有絕望,他隻是像平日的每個夜晚可以溫柔的對她說晚安。
溫柔便成殤。
這刻,他注視著她,漆黑如汪洋大海的眸子便整整都是麵前這個表情淡漠的女孩子。
“熹微,那女孩是……”
話音未落,便一把被打斷——“我相信你!”
幽深的眼眸此刻彌漫了層層薄霧——“有時,我總是分不清楚,你是相信我,還是因為不在乎。”
“如今,你連我的解釋都不要聽嗎?
她倒是笑了起來,那笑容裏冗雜了深深的無奈——“怎麼?我選擇相信你也有錯了?”
他一把抱住她,凝眸注視於她,因為,沒有哪一刻會比這刻心慌,遂捧起她的臉,撩開她栗色如瀑的淺淺發絲。
遂低頭吻上她的臉頰。總歸,她東躲西藏,不讓他如意。
抬起平靜的眼眸——“司揚,我們分手吧。”
良久,他不言聲,沉默。
終究,她轉身,“砰”的甩上了門。
亦是不是就在她轉身一刻,他聽到了全世界瞬時崩潰的聲音。
彼時,門外那個冷峻高傲的男人失了滿麵的血色。
我終歸是你的過客,你始終不愛我。
沈熹微,倘若終有一日我對你的愛透支,再也沒有辦法愛你,你也會心痛麼?有沒有可能你也會有那麼一點遺憾留在裏麵。
關門的那刻,她倚門,晶瑩的淚珠從如墨玉通透的眸子裏淺淺溢出——如果,最初便知愛的這般辛苦,我沈熹微寧可放你走。
你心痛嗎?
而我,不比你難過少一分。
總歸,我們是兩個世界。我等你來解釋,等你給我一個答案,可以不追問你那半個月為何不理我,我給了你一個期限,而在那個期限之前,陳司揚你又在哪裏。
在完美的彼岸剛剛上演了一場悲劇,所有的血與淚在枯萎的荊棘蘊育出一個花蕾。
有些東西,終究在日複一日的長河裏轉換了容顏。
**************************分割線******************************
第二日,下班之後,回家亦是無趣,便撥了電話過去。
那邊呀呀個不停。好是興奮。
冷了聲音——“說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