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最後胡惟庸同意了三人的觀點,李存義無奈,既上賊船,隻能走一步算一步。胡惟庸又把如是如是與那日本進貢使者說了。那日本使者立刻乘船下海回國去了。
八個月後,也就是洪武十二年臘月。
胡惟庸端坐在大堂內的太師椅上,蹙眉思索。也不知在思索什麼,似乎在苦思良計,卻不知是何計。熱氣不斷從鼻中噴出,似乎天十分的冷吧,畢竟快要過年的寒冬臘月了。
一會兒,一個家臣快步走了進來。
胡惟庸急忙起身問道:“胡全,他們到了麼?”
“老爺,別擔心,二位將軍書信已至,片刻即到。”
“好好好,王平川呢?”
“回老爺的話,信鴿放出去了,卻一直沒有王教主的音訊。”
“那,那,齊天那兒有什麼消息沒?他一直在王平川身邊,對他的舉止一清二楚,你怎麼沒有問過他?快快快,飛鴿傳書過去。”
“是,老爺,我這就去。”
門外一個聲音傳了過來:“不用去了,嘿嘿,胡大人好啊,原來在我王某身邊一直默不作聲的那個齊天,居隻聽得如骨頭碎裂般的聲音,齊天麵上神情似極為痛苦。原來是王平川將他肩胛骨運內力捏碎了。那齊天也真是漢子,忍著肩頭劇痛,也不回手,也不喊痛呻吟一下,隻是忍著。
“王教主,手下留人。”一柄泛著汨汨青光的長劍瞬間便至,向王平川右手小臂削來。王平川皺眉,一把將齊天又扯後了些,不讓那長劍削到。哪知那柄長劍便如長了眼睛一般,挽了個劍花,如蛇吐信一般追了上來。不由得放開齊天的左肩,一掌淩空向來人襲取。那人好快身手,見他放開齊天,也不追逐。等他一掌襲來,隻是揮劍橫檔招架,並不進取。
兩人各自退開數步。
王平川定睛瞧去,那人正是八個月前替胡惟庸彈開酒杯的那個青衣漢子。不由得歎道:“胡府果然臥虎藏龍啊!”
那青衣漢子退下,收劍,道:“不敢,我們做奴才的隻聽主子的,主子有令,不敢違背,奴才知道王教主英雄過人,但是還請不要為難我們做奴才的了。齊天是胡大人的人,奴才奉命保護齊天,實是主人之命。”
“胡大人,這……”
“哦,燕樓,退下,不得無禮。”
正說著忽然總管胡全從門外匆匆走了進來,走到胡惟庸身邊,湊到耳邊道:“老爺,雲奇公公來了。”
胡惟庸皺眉道:“哦,是嗎,快請進來。”
“可是老爺,陸仲亨將軍與費聚將軍馬上便要過來了啊,這邊還有一個王平川,若是讓雲公公碰上了,總是不好啊。”
“人要來,總攔不住,你快帶王教主裏間休息去,待會兒再出來。”
卻聽得王平川道:“胡大人,難道胡府除了公公便沒有外人到訪麼?我是胡大人的江湖之交難道不成麼?何必躲到裏間?這又豈是待客之道?”
胡惟庸不再多言,吩咐道:“胡全,你快去有請雲奇公公進來。”“是。”胡全領命出去。
王平川也老實不客氣,在左手客座坐好,自個端起茶水便茗茶起來。忽然道:“胡大人,這茶水可都涼了,該換換了,茶杯裏的水可不能總是那些,那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胡惟庸卻心想:眼看便有麻煩將至,你還有心思品茶。哼,大冬天的,茶水放一會兒不冷才怪了!你這一句話可是一語雙關啊,換茶水?我看你是想換別的吧。
不一會兒,胡全領著一個身著宮廷太監服飾的胖公公踱步進來。
胡惟庸打老遠便寒暄道:“喲,這不是雲公公麼?雲公公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見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