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這才注意到這些酒具來,掂量幾番,笑道:“嗬,你這小鎮也有這等寶物,而你姑娘居然如此識寶,當真奇了。”
“客官見笑。我這小店自然有寶,但也是有你這種高貴之人出現才配享用。”
“姑娘取笑了。”
“公子謙虛了。不知公子怎生稱呼?”
“在下王平川,桂州人士。”
“王——平——川,嗬嗬,這個名字可真夠有意思,平定山川,隻是忒俗氣了。小妹先行告退。”說著半掩麵緩步盈盈而出。
王平川看著那女子離去的背影,不禁多了種迷失的感覺。他一人在這三樓上喝酒,周身一個人也沒有。天本寒冷,他卻隻著了一身白衫,任他再厲害,內功再深厚,也覺得寒冷了,便喝了幾口溫酒來暖暖身子,倒也舒服。
喝完酒,隨便吃些菜,便在這本就寒冷得空蕩的大街上閑逛起來。逛的一個下午,又回到這清平酒家來吃菜。
到了晚間,這個酒樓又熱鬧了許多,但大多卻隻是在一樓大堂中火堆旁取暖,還是沒有一個人上三樓來。王平川坐下,又叫來白天那個酒家女,道:“給我暖兩斤好酒來,再來幾個小菜填肚子。”
那酒家女見是他,笑道:“又是你這個呆子。”
“才一下午便改稱呼了麼,美人?”
“少貧嘴,我拿酒去了。”
過了一會兒,四個小菜和一壺好酒上來了,遠遠飄香。
“陪我喝酒?”
“你既如此大方,我又客氣什麼。隻是我酒量甚微,可別將我弄醉了。”
“那是自然,這白幹喝上半斤該不多吧,剩下的歸我,怎樣?”
“沒問題。”
將至肴核既盡,杯盤狼籍之時,王平川突然道:“今晚陪我睡一覺,怎樣,美人?”說著左手向那女子肩膀搭來。
那女子突然站了起來,推開王平川的手,道:“你喝醉了,早些洗漱了睡吧,小妹告退了。”
“別走,我沒醉,難道妹子陪兄長睡一覺有事麼?”
“我可不是你妹子,你認錯人了。”
“你既不是我妹子,那陪我睡一覺便更沒有問題了。有何不可。”
那女子突然轉過身來,大聲道:“告訴你,我可不是個隨便的人,你找錯人了。”
“妹子別生氣,我找的就是你,今晚你是我的。”說罷也站了起來,來摟她纖腰。
女子向旁邊閃去。
隨著“蹬蹬蹬”的崗樓之聲,一個人出現在三樓樓梯邊上。原來是這清平酒家的掌櫃的。
那掌櫃的見狀,走了近來,賠笑道:“小女若蟬,不知禮數,得罪了大爺,還望別見怪。”
“嗬嗬,若蟬,噤若寒蟬麼,我看倒不像,聒蟬還差不多,她既是你女,你便做主要她今晚陪我睡覺了。”
“公子抬愛,肯屈尊下就,本不該徘徊,隻是小女尚年幼,不通世事,性格又剛烈得很,這才衝撞公子了。公子若不嫌棄,便請移駕對麵的‘紫青樓’去,保準找到幾個花來服侍得你妥妥貼貼的,周到得很,怎樣?
“年幼,我看不像。”王平川憤憤地一甩手,道:“你既年幼,三年之後,我再來娶你,到時你別自己送入我懷中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