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忠王為首的送親隊伍愈接近天策,就俞是擔心。香公主的脾氣也愈來愈不穩定,看著每日端進豪華馬車去的精美飯菜幾乎被原封不同的又端了出來,看著侄女逐漸憔悴的麵容,忠王終於沉不住氣了。
“香兒,作為你的叔叔,我希望你得到幸福,我甚至於希望龍飛把你搶了去。但作為圖亞聯邦的忠王,我又必須把你安全的送到大草原上去,叔叔的苦你知道嗎?”
馬車內寂靜無聲。
“香兒,你知道嗎?你父王的苦也隻有他自己知道,你認為他就舍得你遠嫁嗎?可是他坐在這個位置,就隻能以國家大事為重。為君者,隻有國,沒有家。”
馬車內傳出了輕輕的啜泣聲。“叔叔,你放心吧,從我踏上這駕馬車時,我就知道我的命運是不可更改的了。我會讓你們如願的。”
忠王重重的喘了一口粗氣。抬眼望去,天策郡已是近在眼前了。
入夜時分,車隊終於抵達了天策新建的府城外,雖然還沒有峻工,但看著他龐大的輪廓,忠王也知這個工程的浩大。
“王爺,我們已派出信使,現在我們進城嗎?”
忠王咬著牙沉思半晌,終於狠狠的說:“不,不進城,就地宿營。”
夜越來越深了,遠處天策府的燈光猶如天上的街市,繁星點點。並沒有因入夜而停工的府城工程上更是燈火通明,無數的鬆油火把照得猶如白晝。龍飛並沒有來,忠王反而鬆了一口氣,各衣躺在簡陋的床上,沉沉睡去。明天,隻要出了天策的勢力範圍,就萬事大吉了。
一陣喧鬧,驚叫聲吵醒了身心俱疲的忠王。“出事了嗎?”忠王慌張地跑出營帳,呈現在眼前的情況讓忠王的心沉向無底的深淵,無數全副武裝的士兵團團圍住了宿營地,營地的衛兵們驚慌失措的圍成一個園,勉強將營地包了起來。
來人正是田野的第二軍團,二萬士兵靜默列語,一時雙方誰也不說話,奇怪地對峙起來。香公主早已驚醒,透過帳篷上的小窗,她看見了曾經見過的田野,以前的那個大男孩兒如今已是威武的大將軍了。香的心砰砰的跳了起來,他來了,那龍大哥會來嗎?
張寒氣急敗壞的闖進了龍飛的臥室。“老大,田野帶著狂龍的兩萬士兵將送親的隊伍團團圍了起來,你快去吧!他發瘋了!”
龍飛也是一驚,霍地跳了起來,“混帳!”
香兒到了天策府外,他是多麼的想去見上一麵。但相見不如不見,見了徒增傷心,費了好大勁壓下這個念頭的龍飛不得不去麵對他最不願意麵對的事,跳一快馬,帶著數十個貼身衛士,飛速向城外馳去。
忠王猶如困獸,在營帳內發瘋般竄來竄去。這時,隻要有一點激怒對手,他相信對麵的這個田野會毫不猶豫的將自己這些人踏為齏粉。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又傳了過來,忠王忍不住又竄了出來。
“萬歲,萬歲!”二萬士兵高舉手中的兵刃,向龍飛歡呼著。龍飛靜靜的看著忠王,二人無言對視。
龍飛舉起了他的雙手,二萬士兵立刻靜了下來。
“弟兄們,我感謝你們,但我請求你們,即刻撤兵回營!”
田野急道:“老大!”龍飛狠狠瞪了他一眼,“回去!”田野一下子就泄了氣,你著腦袋,默默地拔馬往回走,二萬士兵一隊隊的撤離了。所有的送親隊伍這才鬆了口氣,一個個癱軟在地。
白色的峻馬不安地在原地打著轉,好象感受到龍飛內心的情感。深遂的眼光越過一個個帳蓬,終於定格在香兒的居所,在那小小的窗戶裏,一張淚眼朦朧的眼此時也正深情的注視著龍飛,看著龍飛那幾乎已白了一半的頭發,香兒隻覺得心一陣陣抽搐,幾乎暈了過去。
峻馬縱聲長嘶,龍飛猛地拔轉馬頭,他怕再待下去,自己就會忍不住去做剛才田野想做的事。瘋狂的一鞭抽在心愛的馬身上,龍飛飛一般向過處跑去。
香兒嚶嚀一聲,暈倒在帳篷裏。
“馬上拔營,連夜離開。”驚魂未定的忠王大聲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