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大光明殿中,柯連、忠王、丞相陳天舒、新任大將軍方忠秋等帝國核心成員齊聚,商討著如何應付這一局麵。
“無論怎麼說,天策如今是我國的郡城,龍飛打通了圖亞通向東方的道路,完成了數百年來圖亞的夢想,如果不賞,隻怕民間不服,清流之議一起,就會將我們雙方的矛盾公開化,這會促使龍飛更加走向我們的對立麵。”柯連皺著眉頭,這個問題困擾了他好幾天。
“賞是一定要賞的,但怎麼賞,賞多大,卻是一個不小的問題,這表明的是中央的態度。而且如何遏製他們的瘋狂擴張的勢頭,更是我們的難題。”忠王也是煩惱不已,這幾年他的頭發幾乎白了一半,為了國事操勞,又要避免柯連猜疑,幾乎是心力交瘁,已漸漸有些力不從心了。
陳天舒的眉頭幾乎騫到了一起,“遏製他們,目前中央可說是力不從心,唯一的道路就是借助外力,而天策所處的位置,又幾乎沒有什麼強大的力量可以借助,除了天戈大草原的鄂愣泰,可我們有用什麼來拉攏他呢?”
柯連點頭稱是:“是啊,是啊,有什麼辦法呢?”
大將軍方忠秋朗聲說:“過去先王們為了籠絡這些草原上的蠻子,經常采用聯姻之策,我們為什麼不效法呢,到時成了兒女親家,血脈相連,自然就會為我們效力。”
柯連眼中異光連閃,這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陳天舒緩緩說:“鄂楞泰可是一個雄才,不會不明白我們的心意,但我們必須拿出誠意來,才能打動他們,這就要求下嫁的公主身份一定要高貴,而不能同以往一樣,隨便選一個了事了!”
柯連眼光一滯。“你是說香兒?”陳天舒一揖到地:“陛下英明!”
忠王本能地跳了起來:“不行,這隻能促使龍飛速反!”
“隻要這事做的好,短時間內就不會有問題。”陳天舒大聲道:“陛下可以在公主許婚前先大大的賞賜龍飛,隻要他接受了,再緊接著宣布公主的婚事,這樣龍飛就沒有理由造反,否則豈不是反複小人,而且我看龍飛此人決不是兒女情長之人,此時他羽翼剛豐,天策郡百事待興,他怎會在此時為一女子而悍然行險?隻要我們前期把事情做得隱秘,不讓其知道風聲,到時木已成舟,他又能奈何?”
忠王反問道:“你如何保證把事情做得隱秘呢?”
陳天舒轉向柯連:“陛下,寬王子已二十有二,男大當婚,陛下也該為他完婚了,到時各國貴賓雲集,鄂楞泰也必派人來賀,說不定來的就是他的兒子鄂春,到時神不知,鬼不覺,就可談妥此事。”
忠王一時無話,轉身向柯連道:“陛下,您真忍心將香兒嫁到那荒蠻的草原上去茹毛飲血嗎?”
柯連此時也是目光散亂,心中一片混沌,香兒是他唯一的一個公主,平時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掉了,難道真要將他嫁到那窮困的地方去嗎?而且又怎樣向愛妃交待呢?
陳天舒看著柯連的臉時紅時白,顯是天人交戰,心一橫,牙一咬,卟嗵一聲跪在地上:“陛下,國家存亡興衰,全在陛下一念這間啊!”
柯連心思電轉,終於國家的念頭戰勝了父女天倫,牙一咬,站了起來:“罷了,罷子!”
忠王大急,“陛下……”
柯連苦笑一聲:“二弟,我知你疼惜香兒,可誰叫她生在皇家?我隻有對不住她了。陳天舒,這事你去辦吧!”袍袖一拂,掩麵向內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