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裏鋪張寒的中軍帳中,將士們談笑風生,首戰告捷,每個人心裏都象被點了一把火,燒得臉通紅,整個軍隊中彌漫著一種喜悅的氣氛。
大胡子將軍胡方大笑著:“大將軍,今日一戰擊潰萬秋的主力,取得首場大捷,將軍可要好好地賞我們一頓酒喝,我要好好地把柳輕侯灌一番,他的弩箭師團今日可是立了首功,讓我們都沒有用武之地了。”眾人大笑起來,張寒微笑著看著這個粗獷的武將,卻沒有言語,胡方是蒼茫山的舊將,一向勇武過人,衝鋒陷陣,總是在最前麵,今日卻呆在後麵,看別人殺敵,必裏早就按捺不住了。
徐明欣喜滋滋地說:“是啊,大將軍,今天是我們天策郡第一次打大規模的戰爭,能取得勝利,頗為不易,將士們都興奮得很啊,我們是應當好好慶祝一番,鼓勵一下士氣啊!”
張寒笑了笑:“當然要慶賀,不過不是今天,今天我們還有一場硬仗要打。我想,萬秋今晚一定會來襲營。”
眾人愕然,張寒解釋道:“萬秋不是無能之輩,大敗之餘,肯定想的是如何翻盤。今日我軍大勝,他料定我們必然會放鬆警惕,老天又是風,又是雨,可真是對他們幫忙啊!何況我軍統帥又是我這樣一個毛頭小子呢,此時一定得意忘形了,哪還會防備對手來襲營啊!”眾人一愣,怱地哄堂大笑起來。
胡方摩拳擦掌,站了起來,“大將軍,這回,可一定要讓我當前鋒啊,可在也不能讓老胡眼巴巴地看著卻撈不上手,難受啊!”帳裏又是一陣哄笑。
雨越下越大,讓人的眼睛都睜不開了,萬秋和他的二萬餘名偷襲部隊悄悄地摸了上來,人閉嘴,馬銜枚,馬蹄都包上一一層厚厚的布匹。謹慎的萬秋還是派出了幾個小分隊去偵探情況,幾萬人馬靜靜地呆在離張寒大營幾裏的地方。
“將軍”,小分隊回來了,“將軍,營裏燈火通明,隱約可聞裏麵正在奏樂,巡邏隊來往川流不息,聽他們講,敵軍正在狂歡呢,這些巡邏隊正抱怨不能去參加。”
“好,好,傳令全軍,迅速前進。”
天策軍的大營近在眼前,萬秋的雙眼頓時紅了,血一下子衝上了頭頂,“前進!”
二萬餘騎兵發狂般地衝了上去,隱約聽見對方的驚呼聲,萬秋得意地笑了,打馬衝了進去。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衝進營的原木騎兵一時間都呆了,營裏沒有人,隻有那搖曳的氣死風燈在帳蓬頂上閃爍,一排排鼓樂樂器平放在地上,倒吊著的羊正不安地跳動著,敲打的樂器發出一陣陣悅耳的聲音。
“中計了”,萬秋的心痛苦的抽搐了起來,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周圍的人都驚呼著圍了上來。“馬上撤退。”咬著牙下達了指令。
驚心動魂地戰鼓擂了起來,四周全是敵人,原木郡的騎兵們隻知道向前衝,衝出一條血路,才有活命的機會。可是敵人太多了,仿佛殺之不盡,漸漸地手軟了,終於一個個被砍下馬來。
萬秋在親兵的拚死保護下,終天殺了出來,身後跟著不足五千殘兵,心驚膽戰的向宿營地逃去。終於到了,眾人鬆了一口氣,頓時覺得全身乏力。
一聲長笑,伴隨著一陣箭雨,猝不及防地原木騎兵頓時被射殺了一大片,一個白衣將領越眾而出,“萬秋,你大營已被我軍占領,你還想頑抗到底嗎?還不速速下馬投降。”萬秋驚呆了,張寒小小年紀,竟然算計如此之深,不但滅了自己的偷襲部隊,還趁機占了自己的大營。
徐明欣此時也對張寒佩服的五體投地,將軍果然算無遺策,將對手一網成擒,難怪首領能放心地將軍事大權全權交由張寒負責。
萬秋知道,自己已徹底地的失敗了,自己沒有完成郡主交待的任務,援軍還未到,自己兩仗就全部輸光了,看著絕望的幾千部下,萬秋一陣愧疚,自己戎馬一生,沒想到終了,終於還是死在戰場上,這對於一個將軍來說,也許是一個不錯的歸宿吧。
萬秋淒然一笑,對著徐明欣慘然說:“請轉告張寒將軍,我萬秋輸得心服口服,無話可說。”手一番,拔出寶劍,哧地一聲,插入了自己的胸膛,倒撞下馬,鮮血飛濺而出。
原木郡的士兵驚叫起來,徐明欣也分外意外,這是條漢子,可惜了。
失去了首領的原木郡的士兵鬥誌全無,放下了武器,在天策郡士兵的押送下,向後方而去。
兩郡在邊防線上的第一仗以天策郡大獲全勝而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