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翎那因為痛苦而緊皺的雙眼,卻瞬間變大,無數血絲出現在雙眼之中,緊盯著扭曲的身體,如同‘燈’圓的眼睛,除了殘破的身體卻看不到任何東西。
絲絲口水也從嘴邊滑落,緊緊抓著杜叢岩的衣領。
“我不想死!杜叢岩!我不想死......”一句一句的話如同針刺一般傳進了杜叢岩的耳中。
杜叢岩渾身的內息瘋狂的旋轉想要為齊翎止血,但是不管如何血流卻依然不止。
“我不會讓你死的!你救了我的命,我怎麼會讓你死,你是我的生死兄弟,不會死的,不會死的!”
杜叢岩的麵容比之齊翎更為恐怖,無比肯定的聲音,傳入齊翎的雙耳,受驚過度的齊翎卻已經休克暈死過去。
我杜叢岩用生命發誓不會讓你死的!
想到齊翎第一次的見麵,那笑如菊花的麵容。
在森林中一次次的戰鬥,與妖獸,與人!
一起談笑風生;一起共對敵難;一起吸食妖血;一起修煉;一起風餐露宿,如今為了我,毅然舍棄自己的性命,被斬斷了半個身子。
原來齊翎你在我的心中已經達到了這個位置。
齊翎!你是我的兄弟,生死兄弟!
一幕幕的光影在杜叢岩的腦海中滾動,想起小時候的遭遇,想起扛起山巒般艱巨任務的時候,想起稀疏的童年與所謂的朋友,齊翎似乎比那些都更為重要了許多!
腰間的美玉這一刻散發出燦爛的白光,絲絲融入杜叢岩內息空曠的身體,蓬勃的內息從杜叢岩的身體傳入齊翎的體內。
而齊翎本來血流不止的腰間卻不再流血。
將帳篷的布撕裂,隨手砍下兩根不粗的樹枝,小心翼翼的見齊翎放置上這粗糙製作的擔架上,雙手抱起擔架內息轉換朝著迷森鎮狂奔而去。
因為馬匹都被黑衣人所殺,趕路卻隻能靠腳上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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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迷森鎮最大的醫藥館被重物敲開,隨著聲音的響起卻吸引了四周所有看病的人。
“救活他!不管你用什麼辦法,隻要保住命就行!”
說話之人聲音沙啞,如同九幽煉獄一般,雙手中架著一個粗製擔架,眼眶突出血絲遍布整個眼球,這人顯然是許久未眠,這人不是杜從岩是誰!
“快把那人帶進來!”
隻見老者匆匆放下手中尚未抓完的藥材,卻是急匆匆的跑向了杜從岩的身邊。
“多謝了!”隨著杜叢岩的聲音傳過,身體卻是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翌日。
“這一個靠著意誌力吊著一口氣,一個卻是靠著意誌力為了保持平衡雙手都差點廢了。真是想不通!”
隻見當初抓藥的老頭一邊抓著藥材,一邊對著身旁分藥的藥童說道。
“爺爺!據說三天前一股勢力襲擊了許家、諾羅家、陳家的隊伍,再看這兩人應該是這個隊伍的中的吧!看他們兩人衣著應該是許家之人。”
“小子!所以老頭子我才說想不通啊!根據來到鎮上的修士所言出事的位置距離鎮子可是有一天的馬程!”
“也就是說這個小子靠著武修九階的內息,抱著一個不輕的人不吃不喝奔跑了兩天,而且途中還要保持平穩不然這擔架上的人傷口就會從新綻開。這就相當於一個人看著左邊還要看著右邊一樣,根本不可能做得到,兩個位置同時輸出內息,並且同時轉換成內息,還要保持腿部和胳膊的振幅,從而平穩。這對內息的操控要求簡直難以想象。”
說完不禁看向房頂,而後不斷搖頭,似乎完全想不通一樣。
小藥童從懂事就開始在藥房看病分藥,修士治療了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對於老爺子說的自然明白,隻是如何也想不通究竟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