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國,商丘之南。
大雨淅淅瀝瀝的從天空落下,商丘望向壽春的路還是黑茫茫的一片,大雨中一對人馬迅速的前行。自打得知楚國將要攻打宋國的消息,墨子帶領眾門人一刻也未曾停下。在泥濘的山路上,眾人艱難的前行,還要思考出一個萬全之策。
隊伍中的人都是一襲黑衣,不同於各大學派、門派,墨家更像是一個有序的組織,總是積極迅速的完成各種任務。沒有儒家的大氣磅礴,沒有道門的瀟灑飄逸,在墨翟這位巨子的帶領下,墨家越發的壯大,也越發的精銳化。
此次前去楚國的隊伍約莫二十來人,大都是精壯的大漢,眼神中都有一絲難掩的堅毅。相比之下卻有不合時宜的兩人,一個五六十歲的老者和一個十歲的孩子,老者正是墨家巨子墨翟,這個一手締造了墨家的人,正要去解救宋國的一場無妄之災。
那個孩子就是墨寒,他親眼見證了這個時代的可惡,他的父母在最艱難的時刻選擇了與他人易子而食,若非墨翟經過救下這個孩子,他可能早就離開了這個世界。他恨這樣的世界,他不相信任何人除了墨翟,為了報恩,他成了所有墨家培養的孩子中最為優秀的存在,十歲就能出來執行任務,小小年紀已經能夠凝聚元力,他就是墨子最貼身的護衛。
墨翟的可怕,楚國的權貴很清楚,哪怕楚王已經很堅定了要滅掉宋國,楚國的權貴們還是不希望有一點意外,戰爭就意味著財富,他們可不想錯過這個發財的好機會,無數的暗殺小隊已經從壽春出發。
“嗖嗖嗖”三道破空生響起,三把飛刀猶如三條毒蛇,死死的盯住了墨翟,想要將他置於死地。
“鐺、鐺、鐺”那個十歲的少年僅僅出了一劍,三把飛刀沿著原來的路線返回,“砰砰砰”三個身體倒地的聲音。
這種小規模的暗殺眾人已經見怪不怪了,不過還是有很多人為墨寒迅速的反應叫好,這或許是這一路上唯一的歡笑了吧。
墨子望著這個孩子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一個人心冷了想要再次炙熱恐怕幾乎是不可能吧,這個孩子已然成為了這世上最冷酷的殺手,至少他有一顆最硬的心,而這最硬的心下麵就是最痛最深的傷。
大雨中的眾人,雨水、汗水,血水混雜在一起,讓人有些熏醉,望著這些跟隨著自己的每個墨家弟子,墨翟歎了口氣,眼中分明有幾分不忍,“停下休息。”
隊伍自然的停下,沒有過多的言語,墨寒也隻是默默地望著遙遠的壽春,自打墨翟就他的那天起,他就決定要追隨墨翟一生一世,他學習墨家武學,學習墨家的精神,都是為了報恩,為了那個讓他免於失去生命的人,這或許就是莫寒的唯一意義。
大雨漸漸變小,視線也開始變的清晰起來,遠遠的甚至可以看見山間零星的小村落,三三兩兩的人家毫無規律的分布在小山坡上。
墨子起身眺望著遠方,不知為什麼他總是覺得心頭難以平靜,不過他的不安可不能被其他門人看出來,“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