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和鎮是個小鎮子,村裏的村民世代靠務農為生,另外閑暇還會去村外的山上打獵,砍柴,世世代代,這種生活周而複始。
老聶家是鎮子裏的大戶人家,是個商人,靠賣酒為生,生產的酒遠銷周邊各個城鎮,為人也算和氣,不過老天似乎不怎麼眷戀他,娶了三房夫人,還沒有生下一個男嗣,盡管整日去菩薩廟燒香送錢,菩薩都是沒有讓他盡快生個兒子,女兒倒是生了一堆,這似乎成了整個鎮都深知並私下議論的事,有人說是聶老七沒有那個兒子命,也有人說是生意做得太好,財運太足,子嗣運卻沒了。總之流言蜚語都因三個女人沒生下一個男丁。
也許是聶老七命不該無後,就在一個陰雨天,老聶的三夫人,生下了一名男丁,聶府上下都興奮不已,為此聶老七還擺酒宴,邀請周圍的親朋好友大吃七天。
聶遠,這個從一出生就含著金勺子的小少爺,在聶府上下的嗬護下一天天成長著,聶老七也更是疼愛小聶遠,日子一天天走著,聶老七也隨著時光的腳步慢慢蒼老著,所有人也都期盼小聶遠快快長大,好子承父業。
轉眼時光轉過十五載,小聶遠已經長成一個樣貌清秀的小少年了,光潔白皙的麵龐,棱角分明,冷俊裏還給人一種青澀;烏黑的眼眸還帶有孩子的單純;濃濃密密的眉毛,高高挺挺的鼻梁,絕美的嘴唇讓人感覺小小少年是從畫裏跑出來的。
聶遠母親每天都會親自看聶遠習字讀書,可聶遠似乎對詩詞歌賦並不感冒,總是投機取巧,就連手抄的詩經也會經常讓身邊的小書童來做,聶遠母親當然知道聶遠調皮愛玩,也總是睜一眼閉一隻眼,聶老七也是很頭疼。
聶遠不愛習字卻偏愛習武,聶老七也是特意為他請了一個師傅,可是他卻對習字越發沒了耐心,聶老七知道聶遠是太愛習武,可是聶家這個家業總是需要一個識字能書的人繼承的,而不是有一天讓自己二弟家的兒子繼承。於是有一天,教武師傅被解雇了,聶遠被逼要學文。
擊鼓其鏜,踴躍用兵。土國城漕,我獨南行。
從孫子仲,平陳與宋。不我以歸,憂心有忡。
幾句詩詞聶遠早就會背了,可看看身邊的丫鬟,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說了一肚子的蜜糖語也隻是可以去院子裏玩一會,這怎麼可以呢,滿肚子小心思的聶遠才不會乖乖待在這個一點意思也沒有的大房間裏,才不會對著那不會說話的詩經發呆,一句母親要讓丫鬟替自己拿新的詩詞,就把她騙走了,自己也暗暗竊喜的溜到了村外的山上玩耍,這可苦了小丫鬟,結果被聶遠母親罰洗衣服,並且不能允許聶遠再出聶家大院一步。這些聶遠是毫不知情的,這個時候他早就像逃出鳥籠的鳥兒一樣了,而大山就是那片向往的森林。
夏天雖然很悶熱,但知了的鳴聲還是給大山添了不少熱鬧。走在大山的小路上,樹木長得那麼茂盛,樹幹粗壯,葉片大大的,層層疊疊,緊緊簇擁,天然的大綠傘,撐在山裏的小路上,給來往的村民乘涼。聶遠呼吸著這山裏的新鮮空氣,覺得整個人都像是複蘇了一般,比起那個無聊的聶家大院簡直要自在一萬倍。躺在大樹的樹陰下,嗅著樹脂的淡淡清香,那涼爽和舒適竟讓他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