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突然開懷大笑的風千靨，莫小舞就覺，這人是單相思瘋了。
笑夠了，風千靨仔細打量莫小舞未著半點妝容的側臉，“你在等敖嘯空？”
“不，我在看一出好戲。”尾音淺淺的，散在風中。
風千靨確定自己聽不清，也不吊她胃口，直接道：“敖嘯空去討伐皇城，封賦雲所派遣。”
“不用和慕斕若成親，就有正當理由？”帝王為得天下，一般不是先要有個名正言順的噱頭。
“皇城侵略軍，已攻到鳳鸞國邊境外圍。”
“你還真坐得住。不怕亡國？”莫小舞好奇地鑽研了下風千靨的表情，很可惜，沒找到一絲不安。
風千靨笑道：“敖嘯空還沒敗過，不怕。”
莫小舞突然話鋒一轉：“那個殺人犯呢？”
“那名被抓住的仵作嗎？”風千靨眉宇間有一絲疑惑，“他死了，早上發現死在牢裏。”
莫小舞了然道：“莫不是死得不太光彩？”
風千靨點頭，“據說是用筷子從口中刺入身亡。”
莫小舞笑了笑，沒多追究詢問，似乎一切都在她掌握中。
風千靨打開扇子，借著月光看扇麵的水墨畫。這把扇子，還是從那人手裏訛過來的，隻因是那人親手題字。
冷風陣陣，莫小舞好奇道：“你為何會喜歡封賦雲？”那條毒蛇有什麼好的。
風千靨柔媚似水的眼眸，泛著淡淡的哀傷，“喜歡與否，都不重要了。”
莫小舞看不得男人垂頭喪氣，何況是如此出色外表的美麗男子，於是，認真地說道：“在我們那，你這樣的美人，追求的人得從城頭排到下個城尾，肯定還不夠排。”
風千靨笑出了聲：“在安慰我麼，第一次有人這麼安慰我。”
這樣笑起來可比平時似笑非笑好看多了，莫小舞在心裏想著，臉上也淡淡地笑了起來。
風千靨道：“敖嘯空攻打皇城，起碼兩個月。”
莫小舞在心裏默默記著，兩個月，會見不到那人。
風千靨沉思良久，壓低聲音道：“記住，在封賦雲麵前，別表現得太在乎敖嘯空。”
莫小舞打量風千靨認真的側臉，輕輕點頭。
沉默片刻，話題又漸漸輕鬆。
“小舞會什麼特長？不找點事情做，兩個月，可是很難熬。”
“偷東西。算不算特長？”
嚇？偷東西，聽錯了？“琴棋書畫，小舞都不會？”
“恩，都不會。”
“那，跳舞，唱曲，寫字，全部都不會？”
認真看著風千靨，莫小舞很認真很認真地點頭。
風千靨深深歎了口氣，他的十萬兩啊，“那小舞究竟會什麼？”
“都說了，偷東西。神偷，之類的。”
風千靨腳一滑，差點往樓下摔，狼狽地扶著額頭，他承認自己敗給這個女子了。
東扯西扯的瞎聊天，樓下打更一更時，莫小舞慢慢就睡著，腦袋靠在風千靨的肩膀上。
風千靨望著女子的臉，伸手環著她的肩膀以防摔落，心裏感慨萬分，曾幾何時他也能這樣關心一個女子。猶豫片刻，還是將人抱回東廂房，免得汐兒著急。
深夜，風千靨晃晃悠悠走過荷塘，小指頭勾著一壺秋月白，映著銀色月光，走在石子小路，院中花草大多因深秋冬近，慢慢枯萎，部分奇花異草依然清冷地盛開。
走到閣樓前，風千靨冷冷道：“誰？”屋中有人。
聽到腳步聲，倩兒連忙跑來開門。
風千靨淡漠道：“沒經過我允許，這裏禁止任何人進出。如畫，帶下去，按規矩辦。”
如畫無聲息出現在倩兒身邊，低頭尊敬地說：“是，少爺。”
倩兒哭喊著被拉下去，門在他身後，無風自閉。
風千靨慢慢褪下衣服，走到屏風後邊，緩緩進入沐浴桶，熱霧繚繞，看不清他臉上表情。
三千青絲灑落水中，隨波蕩漾，白皙肌膚，映入水中仿若透明。
淡淡地歎息，隻因為同樣身為男子，所以什麼都，不可以。
莫小舞其實一點兒都不願意醒來，因為醒來之後，沒有電視，沒有電腦，也沒有華麗舒適的現代建築，隻能坐到屋頂吹著夜風賞月，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