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出一張紙，遞給蘇怡，蘇怡念出聲：“專業炒作團隊，宗門盛會投票，場外觀眾五十兩一票，場內掌門五十塊五品靈石？……臥槽，水軍？！”
“什麼是水軍？”錢二也是一愣，不是很懂蘇怡嘴裏的名詞。
蘇怡認真想了想，道：“就是用金錢等利益購買得來的虛假數據等達到宣傳炒作的目的……”她又轉頭看向孔鈺：“夏三娘怎麼說？”
孔鈺道：“我剛剛把消息遞過去，不過夏三娘說不用擔心，她會提議盛會的主辦方排查無效投票的……”
蘇怡眨了眨眼：“我是說，夏三娘想要水軍嗎？”
“欸？”孔鈺一愣，倒是錢二明白了蘇怡的套路，接著她的話說：“她的意思是，既然別人可以買水軍，我們自然也可以，當所有人都按照隱形的規則行事，潛規則就變成了規則。夏三娘就算申訴作用也不大，這些暗地的交易還會存在，與其讓他們隱藏的更深，不如利用其中的漏洞……不過，與其白白把錢花出去，不如利用這個撈一筆……”
蘇怡挑了挑眉，與錢二對視一笑，兩人的壞心眼兒在此刻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共鳴：“……幹不幹？”
錢二笑了：“傻子才不幹呢？”
孔鈺不知道兩人之間又冒出了什麼陰謀，但還是理智的決定不去探索，他清了清嗓子道：“還有一件事，是翻天宗的望江道友傳來的訊息。”
“什麼消息？”蘇怡問道。
孔鈺一時不知道怎麼描述，主要是以他的見識實在是不理解內容信息，隻好將聽到的原話一字不差的複述下來：“她說：千山舊案重啟，修委全九州直播調查進度，宗門盛會不會安寧，希望掌門早日脫身。”
蘇怡聽到錢二發出一身冷哼，然後把她放了下來，整個人恢複了喪氣的氣質，他慢慢悠悠晃出去，身形都佝僂了幾分。
孔鈺有點疑惑：“千山舊案是什麼？為什麼要重啟？跟宗門盛會又有什麼關係？”
蘇怡敏銳的察覺所謂的千山舊案應當就是所有人都諱莫若深的百年前的變故，她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想了很久，蘇怡才小心翼翼問道：“……你相信，魔，也不全部是壞人嗎？”
孔鈺一頓：“魔？魔族在九州燒殺強擄，危害九州，怎麼可能不是壞人？”
“那，顏九招呢？”
孔鈺皺了皺眉：“顏九招？他是誰？”
這下頓住的是蘇怡，她皺著眉頭看著孔鈺：“你的曆史課是誰教的？總不能是體育老師吧……”
孔鈺有點莫名其妙，蘇怡卻明白了什麼，她突然冷笑一聲，說實話，她一直相信所有人的行為都能用利益驅動來解釋，所以對於大多數人，諸如黃山府的方家，韓家，還有朝天宗的柳歸元，她雖然也會不爽，但卻很少帶有私人的情感評價，但獨獨對那個從未謀麵的青山城城主生出了難以描述的厭惡。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蘇怡從屋裏走出來，聽到錢二靠著樹低聲唱著什麼。
“實指望狀告把天見，青天又被這烏雲瞞……”
蘇怡聽得分明，這是青州豫劇戲台子裏，《包青天》的選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