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蕾蕾道:“你這說的又是什麼話?”
太虛道長還是用拂塵遮住他的臉說:“童芝姑女俠明明是同黛眉小姐一起從玉樓春那後院逃出來的,這連我都知道了。”
非常愜意的一種表情:“連我都知道的事,他們就不能想明白?哭他的女兒,哼,讓他多哭哭也好,這個糟老頭行事方法,連我也看不慣。”
這句話好象博得了汪蕾蕾的好感。未等她有什麼表示,太虛道長繼續接下去說:“童芝姑女俠同黛眉小姐在一起,童芝姑女俠沒有被大火燒死,黛眉小姐也就沒有被大火燒死。她們倆個早就跑了。”
田無勤一聽,高興得腳都蹦了起來:“我早就這樣說過了。”
田無勤也為自己的這先見之明欣慰萬分,太虛道長趕緊用拂塵對他一拂說:“所以你趕快走吧。”
田無勤還是不能明白太虛道長的這話中之意,隻是下意識地挪動了一下腳步,卻又被汪蕾蕾給止住了。汪蕾蕾說道:“難道這二個被火燒死的人就不是人了?”
太虛道長是狠狠地跺了一下腳,把遮住臉麵的拂塵往下一扯,就象是同汪蕾蕾撕破了臉皮一樣地說:“你怎麼就會同我較勁?要來不及了。”
太虛道長說了這句話,站著不動,神色凝重,正在想著旁人想不到的事。
汪蕾蕾正對他的話有種表示時,卻已感覺到一股悄無聲息的殺氣傳來,立即想到太虛道長為什要說來不及了。隻有田無勤還是什麼也沒有感覺到,傻乎乎地問太虛道長道:“什麼事要來不及了?”
太虛道長沒有回答,汪蕾蕾的神色也有所不對。田無勤忽然感到他被什麼氣氛給包圍了,逼人得很。田無勤抬頭一看,就看到了邱掌櫃他們一行人正眼對眼地盯著他們。他們幾個人還在那邊,可眼光就象是在眼前一樣。蔡捕頭是幸災樂禍的眼光看著他,黃元甫是血紅著眼怒看著他,邱掌櫃的眼光卻是不可捉摸,象老鷹一般的眼光,陰陰的,毒毒的看著他。所以,田無勤第一個反應終於明白了太虛道長要說那句要來不及了的話。
田無勤還是用那無助的眼睛看向太虛道長。太虛道長愛理不理一哼鼻子:“你現在想走也走不了啦。”
田無勤用那無助的眼睛看向汪蕾蕾。汪蕾蕾的臉刹間一變,她沒有說什麼話,她的眼光不可捉摸地掩飾著什麼。
田無勤用那無助的眼光看向腳尖,他的腳尖也如在顫抖一樣。田無勤猛地打了個害襟,還是抬起眼,看向邱掌櫃,對他笑了一笑。邱掌櫃是不是也笑了一笑?田無勤看不到。若是看到邱掌櫃還能對他笑一笑,那可是更可怕。
邱掌櫃死了他的女兒。他的女兒黛眉小姐嫻熟,賢慧,是他的掌上明珠。現在香消玉逝,直接原因就是田無勤燒起的那把火。雖然不是田無勤直接用火將她燒死,但又同他是用火將她燒死又有什麼二樣?
邱掌櫃看著看著,失女的痛化作一腔憤怒。他大喝一聲,人已撥地而起,就象一隻老鷹向田無勤直撲過來。他的手已長長的伸出,就象老鷹的巨爪。他的臉黑黑的,黑無常的臉也沒有這麼黑。他的嘴大大的張開,發出嗬嗬的呼聲。身形在半空飛,方向已明確,目標是田無勤這隻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