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芝姑定睛一看,忽然明白了自己對田無勤說這句話,無疑是對牛彈琴,牛不入耳,頓覺好不掃興,就衝田無勤罵了一句:“對牛彈琴,牛不入耳。”
汪蕾蕾卻在一旁笑嘻嘻地打趣道:“芝姑妹妹,你又何必對著這條牛彈琴?快看,那條牛鼻子道長有新花樣。”
童芝姑撇了撇嘴說:“他有什麼新花樣?還不是將他的牛鼻子伸得長一點?”
果然不出所料,童芝姑的這句話說得一點也沒有錯。
太虛道長的拂塵被餘管家的長發一纏一繞,竟將他的拂塵拖了過去。沒有意外的話,餘管家甩他的長發肯定將太虛道長的拂塵甩掉落地。餘管家就是這樣想的。那知太虛道長不愧為牛鼻子,他見餘管家發出這招他從未見過的怒發衝冠,慌亂間拂塵竟被拖過幾尺。這樣,太虛道長隻能伸直手的拉住拂塵,總算沒有被餘管家將他的拂塵從手中拖落。太虛道長也就伸長了脖子,驚詫了一聲,那麼他的牛鼻子也就象向前伸長了許多。
汪蕾蕾聽了童芝姑的那句話,再看到太虛道長這麼一副模樣,不覺就噗哧一聲笑出聲來,卻把田無勤驚得抬眼一看,問道:“汪姐姐,有什麼這樣可笑的?”
汪蕾蕾斥了他一句:“沒你的事。你就喝酒吃肉好了。”
田無勤坐的位置背對著太虛道長他們那個地方。他坐得很不安份,頭是來回耍動,剛好將這次太虛道長和餘管家打鬥的場麵看落了。田無勤於心不忍,既然汪蕾蕾能那樣笑出聲,肯定有非常好看的節目。於是田無勤就不再喝酒吃肉了,耍過身子也繼續看。
他不看不知道,一看他自己都哈哈地笑了出來。那太虛道長見自己的拂塵被餘管家的長發纏繞住,就拚命地想往回奪,心裏盤算著就想將餘管家那一頭濃黑的頭發給扯個精光。那知太虛道長拂塵上的絲線還不如餘管家的頭發牢固。這一扯,他自己拂塵的絲線被繃得吱吱響,若再一用力,不是餘管家的頭發被扯個精光,而是他拂塵上的絲線被扯個精光。太虛道長情急之下,耍出了最無賴的一招,張口一聲呸,就將一口臭烘烘,髒兮兮的濃痰向餘管家的臉麵吐去。
田無勤也能失口驚叫:“這副德性。”
連不會武功的田無勤也能小瞧,童芝姑更不在話下。她說:“這牛鼻子耍無賴的功夫越來越好。”
隻有汪蕾蕾沉默不語,若有所思。太虛道長那呸的一聲吐出的一口濃痰卻觸動了她的一點什麼,但她還是很茫然。那種觸動是記憶的觸動,不知這份觸動從何而來那般使人恍惚。
他們說他們的,太虛道長的那口痰吐出去絕對不受他們話的任何影響,照直不誤地直向餘管家的臉麵而去。
餘管家的臉麵若被這樣的一口痰吐中,後果不堪設想。
因為太虛道長的這口痰中夾雜著他的太虛真氣,不是隨便的一般人的一口痰,將手或用袖子往臉麵上一擦就沒事。
餘管家知識這口痰的厲害,但惶急間他有點束手無策,就等著挨那口痰的一吐。
那樣的話,餘管家那白白淨淨的臉肯定會被這口痰吐成一個洞。
突然,人影一晃,一個人一揮衣袖,竟是將那口痰揮回向太虛道長自己身上去。
太虛道長驚急間自知不好,急忙變招。刹間,他的拂塵與餘管家的長發也就霎然分開。那口痰卻是撿了便宜,借太虛道長躲開的空門間,不偏不倚地向田無勤的額頭飛去。啪的一聲正中田無勤的額頭,就象一塊石子擊中一樣,痛得田無勤一齜牙,趕緊用手往額門摸去,口中大叫:“誰那樣缺德,用石子投我?”
本來照說這口痰被太虛道長驟了內力,現在擊在田無勤的額頭上,肯定也有一個血洞。但是沒有,因為這痰被人的衣袖中的真氣激蕩而回的。太虛道長的內力就與此真氣對銷,這一口痰也再就沒有了剛從太虛道長口中吐出時那般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