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裏,我站在山頂之上,天上一片烏雲,雷聲一聲比一聲響,雨下的越來越大。終於,發生了泥石流,衝出了埋在山穀地下的一個入口。緊接著從洞口走出來了一個人,穿著一襲白衣,長的像一個花花公子,嘴角的笑卻是那麼詭異……他慢慢的走到山頂上,雷電往他身上劈打,他看都不看一眼,嘴角依舊掛著那詭異的笑容。他從懷中拿出來一個青銅做的圓盤,上麵刻畫著像線條一樣的符號,朝著雷電扔了過去,雷電都被這個青銅圓盤吸收了。圓盤在空中旋轉了一圈又飛到白衣男子的手上。之後白衣男子就盯著我笑,詭異的笑臉我看著害怕,我漸漸的倒下了,快閉上眼睛的時候看見他帶著那笑容像我走來了……

看著這張驚悚的笑容我嚇的醒過來了,才發現我渾身都濕透了。連續半個月都做著同一個夢,而且一次比一次驚悚,嚇得我都不敢睡覺了。

眼看大學就讀完了,找不到工作的我要咋辦?別人都可以拚爹,我連個爹媽都沒有,怎麼拚啊?還是回家跟二叔當道士混口飯吃吧。

我的二叔是十裏八鄉的神漢,人稱李半仙,我叫李爽正,從小到大就沒有父母,一直是二叔把我養大,所以二叔是我最親的人,在上完大專後就要回去繼承二叔的手藝了。

半個月後,考試過關拿到畢業證卻找不到工作,拖一哥們找了一個餐店當服務員,一月1500元,待遇馬馬虎虎,作為一個從農村出來的娃這點苦還是可以吃的,就是一個客人是個同性戀,每天晚上來店裏吃火鍋,花錢大手大腳的,點名點姓的讓我去端菜,看著哪種人我就不爽,一氣之下走人了。大學畢業卻找不到合適工作的我果斷的搭上回老家的列車回去了。

剛到村口二叔就來接我了,麵帶笑容的,接過我的行李問我道:怎麼樣,讀了大學還是要回來繼承我的手藝吧,當初就讓你個野娃子不要出去,女朋友沒帶回來一個,人都搞得像吸了鴉片一樣的,隔壁李嬸家的二娃子都打的過你了。

二叔的幾句話說的我無言以對,無臉在麵對村裏的父老鄉親和隔壁李嬸家的二娃子了。記得小時候二娃子天天跟在我屁股後麵喊著正哥的時候,那時候誰敢欺負他就是欺負我李爽正,那時候的我不可一世很囂張,從小學到初中我和二娃子那是鐵啊。初中畢業後二娃子輟學了,二叔給我弄到城裏一所技術學校後就很少和二娃子說話了,現在還怪想他的。

進了村,家家戶戶都跟進動物園看猴子一樣站在門口看著我,還指指點點,談笑風生。這是遠處跑來一個人和我擁抱,仔細一看是二娃子。

“正哥”,二娃子喊了我一聲快步跑來。我和他擁抱之後問他:“二娃子你咋沒出去打工啊?老呆在家也不是個事。”二娃子笑嗬嗬的回答我說:“正哥,我今年結婚了,等有了娃娃再出去。”我心想這叫什麼事啊?我李爽正一表人才都沒女朋友,二娃子這邋遢樣都已經開始結婚造人了。什麼世道啊?我擠出一個笑容和二娃子客套了幾句就回到二叔家了。

一回到二叔家,就躺在床上睡了,坐了一天一夜火車才回來要好好休息。這一覺是這一個月來最平靜的一覺,沒有做噩夢,睡的很香。一直到第二天才起來。接下來的幾天就去村裏家家戶戶拜訪一下,和村裏的大媽大嬸們聊聊天,聽她們說我不在的這幾年二娃子肯吃苦耐勞,硬是把小時候和我青梅竹馬的秀秀給打動了,說我不該出去讀什麼書,回來連個二娃子都不如了,還說要我不要灰心喪氣,一定給我介紹一個漂亮媳婦,搞的我心裏亂糟糟的。

那天和二叔在家裏喝茶,突然想起了那個噩夢,就問二叔:“二叔,你會解夢嗎?”二叔當時一口茶嗆出來,站起來一拍桌子,雙眼直視著我問到:“怎麼?憨侄子,想學二叔我的本事了?”我這才體驗到二叔的話永遠的是讓我無言以對。趕忙說到:“不是的二叔,你聽我說,我是連續做同一個噩夢,感覺有蹊蹺,才問問您老人家會不會解夢。”這時二叔來了興趣,問我是個什麼夢?我說道:“二叔你可別和糊弄別人一樣來糊弄我,我可是你親侄子。”二叔哈哈大笑,說道:“你不說我怎麼解夢,再說我糊弄了你你又沒有錢,而且…………”我問而且什麼,二叔很不要臉的說了一句:“而且你是我侄子,糊弄了你又怎麼樣,就你這瘦胳膊小腿的還敢和我動手啊?”我又無言以對了……

我正經的對二叔說道:“二叔,你說我做同樣的噩夢有沒有什麼暗示?”二叔讓我說夢是什麼樣子的。我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二叔,二叔的臉色從開始的雲淡風輕慢慢的變的很凝重。我問他有沒有什麼暗示,他卻說了一句天機不可泄露。我又無言以對了。

我挑釁二叔:“你人稱李半仙給你侄子解個夢都不會,傳出去你還怎麼混啊。”二叔卻說你傳啊,傳了老子沒生意你就等著打光棍餓死吧。我又無言以對了。

雖然二叔沒有給我解夢,但我總覺得這個噩夢有蹊蹺,雖然不知道有什麼蹊蹺,但是二叔凝重的眼神一定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