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王霸在旁說道,“這位兄弟說的在理,這個時候巴巴的去見那些難民,他們一眼便成看出你身份不一般來,一旦他們衝過來,很容易出事的。”
“可是……”李觀棋踱了兩步,回頭又說道,“可是不看到他們,我今晚又怎麼睡的著呢?”
王霸深深的望了一眼李觀棋,歎氣道:“殿下能夠如此憂國憂民,卑職打心眼裏佩服。不過請恕卑職直言,這應對災民之法,確實是苦無良策啊。”
李觀棋用力的一揮手說道:“豈能用‘苦無良策’四個字來推卸責任的?若是別有用心之人,登高一呼,赤眉綠林之輩賊起,饑民們可不會聽‘苦無良策’四字。”
王霸不由有幾分尷尬,因為在他這個層麵上確實是苦無良策,隻好苦笑著說道:“難道殿下有什麼好法子不成?”
李觀棋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我也沒有廣廈千萬間,無法令天下寒士俱歡顏啊。不過像現在這樣不讓災民進城,卻是絕對不行的,這樣會官逼民反的。自古以來,百姓沒有一個是心甘情願背井離鄉的,如果拋家舍業的來到了他們想來的地方,卻進不了城,自然會怨氣越來越盛,如果被別有用心之人利用,立刻便會激起民變。”
王霸點了點頭說道:“殿下說的在理,眼下隻能祈求皇上早點兒來,早點兒走,到那時,我們的伍大人也許能夠發發慈悲,放災民進城。”
李觀棋來回走了幾步,回頭說道:“想必周邊各縣的情形也和這裏差不多。上官瑜、上官瑾兄妹一直伺機作亂,如果被他們到了這裏,豈不立刻便可以拉起一幫子隊伍來?”
“上官瑜和上官瑾又是誰啊?”王霸一臉的疑惑問道。
“是前朝餘孽,一直試圖複辟來著。”賀子銘在旁替李觀棋作答道。
“前朝餘孽?”王霸眼睛瞪的老大,詫異地說道,“我大乾都開國一百年了,還有前朝餘孽試圖複辟?”
李觀棋一邊搓弄著腰間的玉墜,一邊沉聲說道:“雖然我也不相信他們能夠成什麼大氣候,但是如果讓他們趁機將災民煽動起來,也是很頭疼的事。”
說到這兒,李觀棋長歎了一口氣接著說道:“哎!這次出來,實地到地方上看了看,我才發現這老百姓比我想象中的還窮還苦,土地兼並也比我想象中的要厲害上許多倍。老百姓手中沒有土地,終究不是個辦法啊!”
王霸見他焦勞國政,思慮還如此周詳,不禁連瞧了他幾眼,這位公子爺怎麼看也不像是一位逍遙王爺的做派啊!這些事也是該他操心的?這些明明都是皇上該操心的事情嘛。
想到這兒,王霸心中一動,開口說道:“殿下,其實這事你也不必著急,這土地的事,畢竟不是一天半日能見功效的,朝廷已經頒布了減租和公地放領的法令,有些手裏稍微寬裕一點兒的佃戶已經開始買地了。慢慢的,也就抑製了大業主兼並。有了吃的,赤貧的也就不逃荒了,地方也就安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