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觀棋用手點了點賀子銘,搖頭說道:“你啊你,這副模樣哪兒像是身懷絕技之人?倒像是一個小媳婦,原來的那個天不怕地不怕,敢跟朕單刀赴會的賀雲旌呢?”
賀子銘苦笑了一聲,說道:“原先我那是年輕,不懂事,可是隨著這大乾朝越來越好,我越發覺得保護公子的責任重大,之前又出過一檔子事,也讓我知道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那位玉川子的武功便要較我高出不少……”
李觀棋知道賀子銘確實是擔心自己的安危,雖然覺得他有點兒過分小心了,但是這份忠心總歸還是不便打擊的,便笑著說道:“保護我的安危是你的職責,你做的沒有錯。但是讓這天下所有的老百姓都過上好日子,也是我的職責,我做的也沒有錯。”
賀子銘撓了撓頭說道:“公子這話,我聽不大懂。難道在京裏便不能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了?”
李觀棋搖了搖頭說道:“不登高山不知天之大;不臨深穀不知地之厚。我如果一直待在宮裏,那麼我就隻能從奏折上去了解這個國家,去了解這天下的百姓,那樣也就變成了瞎子和聾子。
我不相信奏折,老百姓具體過的怎麼樣,我要拿自己的眼睛看,拿自己的耳朵聽。”
“可是我卻聽說微服私訪是術而不是道,治國還是應該靠道,而不能靠權術。”賀子銘皺著眉頭說道。
“啊?”李觀棋沒想到賀子銘竟能說出這話來,奇怪的問道,“你這話是聽誰說的?”
賀子銘笑著說道:“這是我聽下麵的一個侍衛說的。”
“一個侍衛能說出這話來?”李觀棋也是來了興趣,“他叫什麼名字?”
“杜雷。”賀子銘回道,“是今年剛補的侍衛,前兒那幫扮作夥計的侍衛中就有他。”
李觀棋默默的點了點頭,他現在真個是求賢若渴,稍微有點兒能耐的人他就不願放過,心中暗自打算回京之後,可以和這個杜雷好好聊聊,如果真有治國才能,當一個侍衛,有點兒浪費了。
二人正說話,無名已經回來。李觀棋見就他一人,便問道:“人呢?叫進來吧!”
無名一攤手說道:“回公子,人沒跟來。”
李觀棋一聽樂了,笑著說道:“今兒奇了。那邊天字一號房裏住著一個不貪利的,這邊又出來一個不畏權的,敢情你這禦前侍衛的麵子還請不動一個縣令?”
無名一笑說道:“那倒也不是。這禦前二字到哪兒還都是吃的開的,我到了石城縣衙,他們也都是畢恭畢敬的,不過他們的縣令王霸卻不在衙門裏。”
“王八?”李觀棋皺眉說道,“這名字起的。”
“公子。他不叫王八,而是叫王霸,王侯的王,霸王的霸。”無名笑著糾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