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和楊伯正深談了之後,祖東來便下定了決心,決定逼宮,逼李觀棋退位,不再理會這般那般的忌諱。
和一幹心腹談畢事情之後,已經是深夜時分。祖東來獨自坐在書房中,心中卻仿佛有一團火在燃燒一般。
這一夜,祖東來失眠了,直到天邊放亮,他才緩緩的進入了夢鄉。在夢中,他夢到自己身披龍袍,走向那個象征著至高皇權的龍椅。
祖東來笑了,他張開了雙臂,伸出手去,想去撫摸那種真實的感覺。可是眼前的影像卻突然一變,龍椅上赫然坐著一臉冷笑的李觀棋,而自己又回到了階下,一群揮舞著刀劍的士兵正怒吼著自己撲過來。
“啊!”祖東來一聲高叫,翻身坐了起來,額頭上布滿了細碎的汗珠。卻聽外麵一陣的喧嘩,祖東來眉頭微微一皺,披衣走下床榻,來到了門前。剛想出聲呼喚家人前來問問,卻見府中的管家一溜小跑著快步走了進來。
“外麵出了什麼事情?怎麼這麼吵?”祖東來皺著眉頭,沉聲的說道。
“回老爺,小的正要和您說這事兒呢。宮裏的肖公公過來了,說是有旨意,前麵等著呢。”管家急火火地彙報著,但是神色之間卻有著掩飾不住的喜悅。
祖東來奇怪的看了一眼管家,不明白他那份喜悅從何而來,但是自打李觀棋登基以來,這是第一次有人到他這宰相府裏傳旨,他也想知道李觀棋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便點了點頭,“你先過去,告訴肖英,讓他先候著,老夫待會兒就過去。”
管家欲言又止,還是答應了一聲,轉身去了。
祖東來穿戴整齊之後,這才大步走進了正廳。隻見肖英神色莊重的坐在大廳正中,兩邊站著四名虎背熊腰的大內侍衛。祖天一正站在下首和肖英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身旁也站了一個人,竟然是曹遠山。
一見祖東來走進了正廳,肖英刷地一下,站起身來,扯著又尖又細的公鴨嗓子,喊道:“有旨意,祖東來父子跪聽!”
如今祖東來尚未和李觀棋正式翻臉,心中雖然有千百個不願意,但還是得無可奈何的跪下,沉聲肅容說道:“臣,祖東來恭聆聖諭!”身後祖天一也跟著跪了下去,曹遠山則急忙退出大廳以示回避。
肖英“嘩”的一下,展開聖旨,抑揚頓挫地念道:“槐路清肅,台階重峻,經邦論道,變諧是屬。然而表德優賢,昔王令典,庸勳紀績,列代通規。
尚書左仆射兼門下侍郎忠毅伯罡,地胄清華,風神悟,立誌溫裕,局量宏雅。譬茲梁棟,……元功懋德,膺茲重望。
今特賞皇家之物,以示君臣之互信,布告天下,鹹使聞之!”
肖英大聲的宣讀完詔書,笑嘻嘻的將手中的聖旨遞給祖東來,說道:“相爺,接旨吧!”
祖東來是正牌子進士出身,這詔書一聽便明白,無非是李觀棋把他好好的誇了一番,然後賞賜了一些東西給他。當然了,他也知道這篇辭藻異常華麗的詔書肯定不是出自李觀棋之手,估計是翰林院的人幫忙草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