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東來很明白李觀棋之所以巴巴地把自己叫過來,告訴自己這些事,就是要當麵打擊自己。說實話,他真有一點兒被打擊到了,自己苦心積慮的準備了這麼久,還沒開戰,便損失了兩員大將,放給誰也不會好受。
也正因為受到了嚴厲打擊,祖東來才在心裏不停地提醒自己這個時候一定要鎮定。
鎮定下來,祖東來就想到了更為吃驚的事情——李觀棋是怎麼知道唐茂和範劍是自己的人?
人的思想是具有無限發散和聯想能力的,不需要任何提示,祖東來自然而然地便聯想到了剛剛離開的曹遠山……
祖東來根本不記得後來李觀棋還說了些什麼,他隻想著快點兒回去,好好將思路重新整理一下,李觀棋的突然襲擊,將他的計劃徹底打亂了。原本商量好的,在勤政殿進行逼宮的方案,因為範劍的折損,已是徹底喪失了可行性。他必須召集自己的心腹,重新議定新的方案,當然曹遠山是肯定不能再叫了。
祖東來離去之後,賀子銘自暗處閃出,疑惑地向李觀棋問道:“皇上此前不讓臣去捉拿大內侍衛中的叛逆,說是怕打草驚蛇;可是現在皇上卻將範劍和唐茂的事情告訴了祖東來,豈不也是打草驚蛇了?”
李觀棋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你那是打草驚蛇,朕這是敲山震虎,是絕對不可混為一談的。”
賀子銘尷尬地笑了笑,說道:“臣愚昧,實在是看不出其中的差別!”
李觀棋緩緩說道:“大內侍衛中的叛逆身份雖然已經泄露,可是祖東來他們卻還不知道,此時若動他們,便是打草驚蛇,隻會讓他們更加小心。”
站起身來,走了兩步,李觀棋接著說道:“而範劍和唐茂的事情卻不一樣,即便朕不說,最遲明天祖東來也必然會知道他們二人已經出事,那時他們也一樣會更加小心,另作準備。但是,朕主動和他說,卻又完全不一樣了。”
“如何不一樣?”賀子銘還是難以明白。
李觀棋鼻中輕輕一哼說道:“雲旌你還記得在隨雲觀的時候,朕說過要逼著他祖東來犯錯的話不?”
賀子銘不好意思地一笑,說道:“記得自然是記得,可是臣卻一直不知道皇上如何才能夠逼著祖東來犯錯。”
李觀棋神秘的一笑說道:“朕主動告訴他範劍和唐茂的事,便是在逼他。這兩個人雖然不是他最為器重的人,但是在他的陣營中卻發揮著非常大的作用。現在朕明著告訴他,‘朕就是打擊你了,而且專撿你疼的地方打,你又能怎麼著?’”
“如果是臣,臣會很生氣,會想著趕緊把場子找回來!”賀子銘恍然大悟般地說道。
李觀棋點了點頭說道:“祖東來也是人,而且還是個很強勢的人,被朕如此當麵折辱,雖然未必會像你想的那般急於報複,但是起碼也是要在一段時間內亂了方寸的。隻要他亂了方寸,便會犯錯,他犯了錯,咱們的機會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