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典自小便是人族奴隸,沒有自由,也沒有人權。後來被主人發現身懷盤古血脈,體內天生就有著巨大的力量,能力拔山河。於是就將他訓練成一名角鬥士,讓他們奴隸之間進行生死搏鬥,取樂富人和權貴。
為了活下去,他不知受了多少傷,吃了多少苦,手刃了多少同胞,仿佛一生下來就隻為了無盡的屠殺。後來他被孟昆買下帶到幽冥鬼界,成了孟家的家奴。本想著遠離了中原,就遠離了是非,黑暗。
可沒想到他還是無法逃避刀口添血的命運。孟昆為了發掘阿典的潛能,更加變著法的折磨他,刺激他,給他安排更強勁的對手搏命,讓他每天都掙紮在生死邊緣。
可每當他深夜獨自半躺在牢籠之中饑寒交迫,舔舐傷口時,總有一個善良的小姑娘偷偷的給送來一些好吃的東西。有時還會在牆外為他吹笛演奏一曲,愈合他心中的創傷。
從那時起,那個小姑娘就是阿典心中的天使,神聖不可侵犯,隻要她的一句話,阿典願意為她豁出性命。
可今天這個醜陋的獅蠍,竟然嚇得她花容失色,惹得她泫然欲泣。
看著孟幽憐哭的如梨花帶雨,阿典心不知為何如被刀割般的疼痛。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怒火,身上突然爆發出一團紅光,發出震天動地的嘶吼。
“呃~啊”眾人大吃一驚,見阿典如同發了狂般的,竟然赤手空拳的撲上去,與那獅蠍肉搏起來。
“哢擦~吼~哢擦……”隨著那獅蠍的痛苦慘叫,阿典渾身浴血,如殺神覺醒。將那如山般的巨獸,如鋼鐵般堅硬的肢體,生生的一片一片撕開……
一向冷酷的仲無影也被這殘忍血腥的場麵震驚到,不忍直視。世空和尚低頭默念經文,超度聲被那獅蠍撕心裂肺的哀嚎所掩蓋。
“吼~”獅蠍聲嘶力竭的發出最後一聲哀嚎,“轟隆~”殘破不全的身軀轟然倒塌,巨大的眼珠凸出,滿是驚駭與不甘。
眾人動魄驚心的望著渾身血漿的阿典,仿佛看到了比獅蠍巨獸更可怕的怪獸。
眾人都被阿典手撕獅蠍所吸引,卻未留意阿蠻的種種變化。此刻他氣息紊亂,體內氣血翻湧,一股力量不受控製的直衝腦頂,仿佛與阿典的力量相互輝映,呼之欲出。眼睛中的紅光也若隱若現,渾身顫抖著,浩然正氣訣也無法抑製住心中的狂意,已到了暴走的邊緣。
在這危急關頭,一陣悠揚的笛聲響起,婉轉動聽,如一絲清泉貫入腦海之中,阿蠻頓時靈台突然一陣清明,大明決趁機將那股狂暴的內力平息,慢慢的融入丹田內,又逐漸恢複了神誌。
反觀阿典身上的紅光也漸漸消退,半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孟幽憐收起竹笛,緩步走到阿典麵前,伸出玉手說道:“阿典我不是跟你說過一定要克製自己的情緒,不要亂用盤古之力嗎。這力量雖然強大,但極易反噬自身,到時失心狂亂,經脈爆裂而死,誰來保護我?”
阿典偉岸雄壯的身軀顫抖著,不敢抬頭正視孟幽憐的眼神,也不敢接受她伸出來的手攙扶。隻是向後一躲,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小孩一般,低聲說道:“呃……我錯了,以後再不敢了。。”
阿典的聲音很低沉,卻有些嘶啞,怕是那深入皮肉的盔甲,勒得他不能順暢的呼吸所至。
“唉,也不知有何方法能將你這礙事的頭盔去掉。反正我的安魂曲可以鎮定你的心神,防止你暴走,這副盔甲實在是沒什麼用處了。”
阿典低著頭不說話,但這副盔甲日夜束縛著他,每一個動作,每一次發力都讓他痛徹骨髓。卻實是讓他吃盡了苦頭,不過作為一個奴隸,他沒有權利奢求他的主人能為他解開禁錮。況且這盔甲是用九天玄鐵所煉化,有有煉金術士的咒印加持,一旦穿上,就再也難以解脫。
“說起來,我還沒見過你不穿鎧甲的樣子,看你這麼英武,也不知長的帥不帥。”孟幽憐咯咯的笑著,伸手想去摸一摸被閃著幽光麵具遮蓋住的臉。
阿典渾身一震,慌忙後退躲避,不知在喃喃說些什麼,拚命的搖著頭,像是很害怕的樣子。
“你也真是小氣,從來也不讓我碰你一下。”
阿典還是拚命的搖著頭,躲著孟幽憐,不敢讓她靠近。
“好了,別鬧了。眼下我們還是商議一下接下來該怎麼辦吧。”阿蠻能感覺到麵具後麵那張臉,很是痛苦的扭曲著,心生憐憫,於是上前阻止。
經過這麼一鬧,大家都沒了睡意,再加上獅蠍那被碎屍萬段的肢體,滿地的血漿,被風一吹,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惡臭,實在是無法在此地再待下去了。
大家決定連夜趕路,反正這裏也是危險重重,有如此強大的巨獸出沒,想著十萬大山內也不過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