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柏的如此作為若是在他人眼裏完全就是暴殄天物了,不過玄柏也不會因此後悔,在這種生死危機下,失去一顆高級玄獸的妖晶換得白鳩的死,怎麼算來都是值了,隻是可惜這洛天城神龍商都靡下的拍賣場算是與自己無緣了。
不過轉念一想,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那拍賣會估計也被自己錯過了,如此想來倒也沒什麼遺憾了。
聳了聳肩,手臂之上的疼痛也引得玄柏不由咧嘴倒吸冷氣,玄靈丹極的修為果然不是他可以抵擋的,一個境界的差距真的是如若鴻溝,若不是白鳩有所傷勢,這一爪估計就要他半條命了,不過一玄柏的身法速度,想要躲避後者的襲擊也不是無法做到,隻是那樣的話這妖晶珠子就不好扔給後者了,且借著那般傷退的力量,他也正好躲過了那妖晶爆炸攻擊的範圍。
當這片天地徹底安靜下來時,玄柏也看向另一旁遠處呆若木雞的荒古巨蠍。這怪物顯然有點靈智,不過白鳩一死,此刻的後者便也是好不到哪裏去,那滿是凶戾的目光便很快就黯淡了下來,慘白的眼瞳似乎還隱隱透露著一些難掩的不甘。不過,巨大漆黑的身軀卻也終是在片刻之後漸漸地虛幻起來,隨即便化作縷縷黑煙,模糊了起來,直至消失遁無。
這荒古蠍帝也著實是厲害,若非自己依仗著暗黑脈紋,根本就連它的汗毛都撼不動,更別提於之相抗了。
一戰之後,玄柏也是有些疲勞了,這算是步入玄靈極的第一戰了,不想卻是如此凶險,險些丟掉性命,不過這戰利品想來也十分豐厚了。
站起身來,玄柏徑自走向那妖晶爆炸的源地,猶如被生生挖掉一部分泥土的焦黑巨坑之內,隻有一枚不起眼的儲物戒靜靜地躺在那裏,之前的爆炸也並沒有將其破損。儲物戒赫然是屬於白鳩,不過白鳩一死,它就變成無主之物了。至於先前的萬蠱缽在後者出荒古蠍帝後就被後者收了回去。
把玩著著手裏感覺輕輕的儲物戒,玄柏的臉龐上,微微露出了一絲欣喜的笑容。他可是深知,這儲物戒外麵輕,可裏麵的東西就不是那麼簡單了。
眼看天色漸明,玄柏在調息了片刻傷勢之後,也沒有再多停留,一把將石阮毅背起,將小萱抱如懷中,此時的後者依然睡得的香甜,慶幸錯過了這場恐怖的大戰。環顧了一下四周,在確定沒人之後,玄柏便很快消失在這一片時空。隻留下了這片被一夜大戰波及得險些湮滅的山林。
不堪入目的,到處都是被轟炸破碎的泥土,木葉殘渣和斷肢樹幹疊加著一地的狼藉,還有無數被轟擊濺射的土坑遍布四處,以及一些被殃及池魚的野獸的屍骨。儼然是一片天塌地陷的慘烈景象。
然而誰也不知道,就在玄柏離開不久後。那天穹之上,一道一眼望去極端巍峨的身影徒然佇立在這片天地間,在其身後,猶如是緊隨著的萬丈雷霆般,所過之處轟隆隆的恐怖雷暴之聲掠過。轉瞬才也抵達到了這片猶若失陷的山林。
望著下方被損毀殆盡的林地,那到身影隻是略微停頓了一下,好似抬頭對著西方的天際凝望了一眼,便有瞬息間消失在虛空之中。巍峨身影的停留似乎隻發生在了一個呼吸間,無人知曉。而其所望的西方方位,赫然是沉龍古垣所在的方向。
沉龍古垣,對於在幾十公裏之外的一夜大戰顯然是無人知悉的,一切都是如平常一般,滿是寧靜安然的氛圍。
在這諸多恢弘的建築當中,一間極不起眼的小屋之內,一道盤膝的身影在這裏寂靜端坐著,那骨瘦的身軀一眼望去就好像骷髏架一般,若不是那死皮塌陷的鼻息處不斷有著厚厚的塵垢翻滾,還真是讓人有種死了萬年的感覺。逼仄的狹屋內時刻充斥著一股難聞腐朽的氣息,枯死的氣味,就好像萬年沒有人打掃過一般。
而就在此刻那被厚厚的塵埃覆蓋的眼皮突然間微微顫了顫。一聲細若蚊蠅的聲音也好像是被從喉嚨了磨出來一般,極度沙啞的嘶音似乎在說著一些難以聽懂的語言,仔細卻隱隱聽出一些。
“我的萬蠱缽,是誰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