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麓將軍府
金燦燦的陽光照射在古色古香的院落,樓閣座立院中被花海包圍,隻留青石小道一條直通院外,花卉在陽光的照耀之下更顯美輪美奐。
閣樓的門開了,一個青衣小婢端著水盆自屋中走出,麵容略顯蒼白,很是疲憊的模樣,她望了一眼屋內複關上門轉步急衝衝的跑離院子,不多時,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自遠而近,伴隨著漸近的腳步聲數人自院子東側的拱門處疾走而來,為首的是位衣著華麗的婦人,其華貴的服飾不難看出其身份的不俗,秀美的麵容顯露絲絲焦急,而她的身側則是剛剛跑離院子的青衣小婢。
“小姐還沒醒過來嗎?”身著華衣的婦人蹙眉問道,那日大夫過府之後便言說妍兒今日會醒來,本想著留下來照料妍兒,無奈數日未眠終是體力不支暈倒,隻得由著丫鬟照料,可現在,大夫說的時間已經過去這般久了,為何妍兒還未醒來?
“自那日夫人回房後奴婢與茹兒便一直侍候在側,不敢有絲毫怠慢,隻是時至今日小姐確是沒有任何轉醒的征兆”青衣小婢垂眸細細回應,神色有些慌張,要知道夫人可是疼極了二小姐的,若是小姐有任何閃失,縱使夫人心慈不忍罰,可是在老爺那兒,她們也是少不得要受些苦頭的。
說話間已行至閣樓前,早已有婢子快步上前推開了門,婦人抬步走入屋中,閨閣之內隔著層層珠幔隱約可見床榻之上躺著一人,侍候在側的兩名婢子見來人屈身施禮,婦人麵露慈愛緩步走上前,伴隨著婦人的步伐,榻上之人的麵容漸漸顯露,那是一個約莫十四五歲的小姑娘,白皙如雪的麵容上透著絲絲病態,一雙眸子微微閉著,猶如熟睡的仙子,那般安靜美好。
婦人落座床沿抬手輕輕撫上女子麵頰,眸中滿是擔憂,這是她的妍兒啊,腦中不斷的閃現著那嬌俏女子嬉戲玩鬧的模樣,還有那如銀鈴般的笑聲。
“夫人莫要擔憂,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必然不會有事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一旁侍候的綠衣女子走上前,開口寬慰著。
“綠珠,你說,這些年我所做的是不是錯了?”婦人轉眸看向綠衣女子,水眸瑩瑩,讓人看著心生憐惜。若非是自己一時好心,又怎會引來湯妤那般的蛇蠍之人,嫁入將軍府後不知感恩,反而還覬覦這正室之位屢屢加害自己,對於這些,自己倒也應付的來,隻礙於她的身世可憐,出於憐憫一次次的饒過了她,未曾想此番她竟然對妍兒下了這般狠手。
“夫人心善對於很多事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夫人,容奴婢說句不該說的話,有時候善良會害了身邊所有的人”綠珠聞語垂眸輕輕回應道,自己跟隨夫人多年怎會不明夫人的用意,家和萬事興,可若是二夫人明白這個道理,知道感恩,二小姐又怎會躺在床榻數日不醒?
岑尤琴聞言不語,轉眸看著躺在床榻依舊未醒的虞靜妍,眸光微閃隱隱透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湯妤本是老爺養於府外的女人,她一直都是知道的,許是明白湯妤的心思以致珠胎暗結,老爺也從未想過接其過府,可是湯妤的心機何其重,竟是生生的來求了自己,她至今還記得那時湯妤苦苦哀求的模樣,那般真誠,卻不想她竟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
抬手撫上虞靜妍那白皙的麵頰,眼眸之中滿是悔恨,若非自己,湯妤又怎會有機會傷害的了妍兒?
“妍兒還未醒來嗎?”一個低沉有力的聲音落入耳際,岑尤琴抬眸看去,望進那深邃黑眸之中久久未曾回神,這一幕好生熟悉,恍若回到了從前那個寧靜的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