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聲媽媽,尤朝汐足足愣了半分鍾。
整個人似乎都呆了。
直到小天賜肉呼呼的小手,捧著她的臉,盯著她仔細的瞧,那酥酥癢癢的感覺,才恍然拉回了她的思緒。
“小天賜……你剛剛喊我什麼?”尤朝汐甚至有些不確定,自己是否聽錯了。
小天賜仔細把尤朝汐瞧了一遍後,這才奶聲奶氣的回答道:“泥肯定素麻麻,小天賜記性很好噠,不會認錯麻麻。”
話落。
尤朝汐忽然把小天賜緊緊的抱在懷裏。
她軟乎乎的身體,真的就像個貼心的小棉襖一樣,僅僅隻是抱著她,就暖進了心底。
尤朝汐本以為,在這三年裏,盛遲沐肯定不會在小天賜麵前提及她的存在,更不會讓小天賜看她的照片。
可是她都猜錯了。
盛遲沐不僅告訴小天賜媽媽還在,並且還給小天賜看了她的照片。
尤朝汐啊尤朝汐,你真是個壞女人,壞透了。
當初走得那麼決然,三年來對華國不聞不問,你可有想過在華國的小天賜,她一直在期盼著,等著媽媽回來……
這一盼,就盼了三年。
而且她之所以會回來,還是白裳傾找上她,告訴她小天賜的身體不好,生病了……
她不敢想象,她的寶貝小天賜,每天盼媽媽盼得有多失望。
想到這,尤朝汐忍不住紅了眼眶,眼角落下了眼淚。
小天賜感覺到自己小頸子是濕熱的,不由得疑惑:“尤小扇,泥哭了麽?”
“沒有,我沒有哭,我是高興。”尤朝汐克製著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崩潰的哭出聲來。
小天賜倒不這麼覺得。
她抬起小手,輕輕地拍著尤朝汐的後背,安撫她:“泥不要哭好不好,寶寶都木有哭。”
尤朝汐又是感動,又是無奈。
緊接著小天賜又道:“尤小扇,窩和爸爸都很想泥,想泥回來看我們,氮素窩認為爸爸比窩更想泥,因為爸爸每天都在看泥的照片。”
尤朝汐一怔,忽然鬆開了手,一臉不可思議的盯著小天賜,“寶貝,你剛剛說什麼?”
“寶寶很想泥。”小天賜緊緊地揪著尤朝汐的袖口,生怕她會突然消失。
“不是,你爸爸看誰的照片?”尤朝汐隻是想要答案,可她忽略了自己眼角簌簌滑落下來的眼淚。
大顆大顆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
小天賜一手揪著尤朝汐的袖口,一手給她擦眼淚,奶聲奶氣的說道:“小天賜很想麻麻,爸爸也很想麻麻,每天都在看麻麻的照片。”
隨著小天賜奶聲奶氣的聲音落下,尤朝汐終於忍不住崩潰的哭出聲來。
“對不起……對不起……”到底對不起誰,尤朝汐沒說出來。
她臉上盛滿了愧疚。
那是對盛遲沐的愧疚,還有缺失小天賜三年童年的虧欠。
一個是命定的守護者身份,一個是母親和妻子的身份,她曾經不得已摒棄的,都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
不,那是比生命還重要。
愧疚如同山洪一樣,噴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