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個花卉工廠被停工貼上了封條,因為工廠運輸的花卉,被海關查出,在這些花卉中,有人悄無聲息運送了違|禁|物品。
所以這段時間,花卉工廠很清淨,幾乎沒人來這裏。
可是幾乎沒人來,不代表沒人來——
工廠裏麵,一間偌大的房間裏,滿是鮮花簇擁圍繞。
潔白的天花板和牆壁,被燈光照射後,亮得刺眼。
一個年紀差不多十六七歲的女孩,穿著一條淺綠色的長裙,坐在一張獨木凳子上。她模樣乖巧又恬靜,彼時手裏還拿一把剪刀,正安安靜靜的給手中的鮮花修剪枝葉。
這樣一幕,看上去唯美極了。
可是那一下又一下,剪刀與枝幹發出的哢哢聲,在這間房間裏,卻沒有一絲唯美,反而聽了讓人有些發怵。
她修剪花朵的時間很漫長,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終於修剪完一朵花。
剛要插進花瓶的時候,她的手一頓,清秀的眉頭皺起來,盯著手中的花,滿是可惜的開口:“水珠又沒了。”
水珠沒了,那就代表這朵花不新鮮了。
不新鮮,那也就不能要。柳菁菁把手中的花一拋,拋進了垃圾桶裏。
幹脆,利落。
嘴上說著可惜,但是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因為修剪了很久,而有一絲絲不舍。
“小菁,算上這朵,你已經扔了十七朵了。”張梓馨幹裂的唇,張了張,艱難的開口說出了這句話來。
柳菁菁咯咯的輕笑了兩聲,放下剪刀,站起身來,走到張梓馨麵前,緩緩蹲下。
她手伸出來,捏住了張梓馨的下巴,原本澄澈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怨毒:“是啊,都十七朵了呢。”
張梓馨撇開眼,不看她,“你不要這個樣子好不好……這不是原本的你,你這樣你讓我感覺惡心。”
“啪!”的一聲清脆。
張梓馨的臉被打偏了,一個手掌印,迅速顯現了出來。
柳菁菁收回手,臉上早已沒了剛才的恬靜乖巧,她惡狠狠的開口:“等待的滋味,好受嗎?我的好姐妹,你期望誰能來救你呢?”
“你還是我認識的小菁嗎?”張梓馨喉嚨發澀,吐字艱難。
她被困在這裏兩天,這兩天,她沒有吃過一粒飯,沒有喝過一口水。
而她現在的遭遇,正是她以為,可以信任一輩子的‘好閨蜜’造成的。
沒錯,柳菁菁囚禁了她。
在她無理由信任她的情況下,柳菁菁把她帶來這裏,迷暈了她。醒來後,她便發現,自己被困在了這間,圍繞著鮮花的偌大房間裏。
這裏,這是柳菁菁打臨時工的地方,她在放學後的閑暇之餘,會來這個花卉工廠打臨時工——
尼龍繩死死的姣著她的手腕,她被囚禁後,柳菁菁斷了她和外界的所有聯係。
這兩天裏,她感覺自己像是活在黑暗的地獄,每天被‘折磨’,沒有人來救她……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她想,她很可能會絕望的死在這裏。
柳菁菁靜默了兩秒,看著張梓馨的那雙眼裏,帶著憐憫,與悲哀:“以前是的,可現在不是了,不僅現在不是,以後都不會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