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之中。
一道人影正迎著凜冽寒風,踏著虛空,快速前行。
明弘已經在這裏疾行了不知多久,一直見不到這空間的盡頭。
眼前一直都是無窮無盡的霧靄,掩蓋了一切,看不清有什麼,腳下是諸天星辰,浩瀚無垠,神異無比。
“怎麼這麼久了,還沒到?”明弘有些不耐煩,四周景象單調、空洞,令人感到煩倦。
“急什麼?古界與初界間相隔甚遠,走上幾日都很正常。”火鼠傳音道。
“什麼?幾日?要這麼久。”明弘吃了一驚。
“驚訝什麼?這很正常,好不好?”火鼠露出鄙夷之色,嘀咕著,“有必要這樣大驚小怪嗎?”
“我又不知道,第一次了解而已。”明弘憤憤不滿道。
“所以說你孤陋寡聞嘛。”火鼠並不在意,回擊道。
“你......”明弘又惱又無奈。
一路上,與火鼠拌嘴,明弘倒可以解解悶,不過奚鼠倒是安靜,在冰火珠裏一聲不吭。
就在一人一鼠吵得不可開交之時,一條是綢帶般的蜿蜒長河赫然出現在明弘視線之內。
“那是什麼?”明宏不禁發問。
“讓我看看。”火鼠話音一落,一道火光便從冰火珠裏飛出,落在明弘肩膀上,化為一隻火紅色的靈鼠。
“說你孤陋寡聞還不信,那是時間長河。”火鼠撇嘴,用小爪子拍了下明弘的頭。
“啊,疼死了。”明弘痛叫,惡狠狠地盯向火鼠,“幹什麼打我!”
“快看快看。”火鼠突然用手指了指時間長河。
“別想轉移話題。”明弘怒道,不過隨即愣住,他們正緩緩接近那條河流。
時間長河於諸天星辰中,緩緩流淌,似從萬古而來,不受任何打攪。
而此刻明弘正不斷地向長河飛去,無法停下。
“時間長河連接古界與初界,從某種程度講,古界與初界並不屬於同一時空。”
“這怎麼講?”明弘看向火鼠。
時間長河記載的乃是曆史,存在於世間,古界與初界盡在其中,初界為始點,古界為終點,但從某種意義上講,古界也是始點,初界也是終點。”火鼠一時變得嚴肅起來,令明弘有些不適應。
“時間長河流淌,永不止息,分過去、未來、現今三段流程,在其中可看到過去與未來,在其中可看到過去與未來。古界與初界間時空也會變化,初界之人前往古界,可能去往十年,初界才過一日。”
“這麼神奇?”明弘震驚,也感到萬分驚喜,若是成功化解古界浩劫,回到初界,也不過數日過去,不會是物是人非。
“對了,你怎麼知道這麼多?”明弘不禁問道。
“那是自然,我可是博學多識的靈獸。”火鼠得意道。
“真的嗎?”明弘不相信。
“那當然。”
“呀,你怎麼還在看我?”火鼠被明弘盯著有些渾身不自在,“好了,好了,實話告訴你。之前我們和那個老頭來初界之時,也是經過這裏,由這裏進入。他沒事幹,就把這些事情給我們講了。”
“這還差不多。”明弘把頭轉回,看向河流笑道。
談話間,明弘已經開始臨於時間長河上方,俯視著長河之水。
流水時不時激起水浪,耀起光芒。
水浪之中明弘看到了破碎的畫麵,那是一座廢棄城池,歲月已將它侵蝕得體無完膚,已成殘垣斷壁。
“每朵浪花皆記錄了曆史上的驚天大事件或是驚豔的英才。”火鼠解釋。
聽火鼠這麼一說,明弘隨即抬頭望去,望而無際的長河上,朵朵浪花激起,無窮無盡。
即使再偉大再輝煌的事跡,再驚豔再耀眼的英才,在曆史長河麵前,依舊隻是平凡往事和世間凡人而已,一切都不足為提。
明弘感歎。
很快,他已經可以觸摸到時間長河了,河水承載著悠悠歲月,汩汩而來,仰麵盡是神聖氣息。
整個身子快要沒入長河之中,但他沒有掙紮,也沒有反抗,如同本心所願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