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搭鍋的土灶台還在哪裏,不過早已破破爛爛,那口漏湯的爛鍋,也已蠻是鏽跡。光陰似箭,物還在,人已非。
即便這樣,這些東西在南羽眼中依舊有些說不出的情感,能讓他的心也跟著沉靜,仿佛又回到了幾年前,和那個黃牙老乞丐在這裏打打鬧鬧,無憂無慮的日子。
“臭小子,還沒煮好呢,吃了小心拉肚子。”一個蓬頭垢麵,穿著破爛的老乞丐拿著竹簽做的筷子敲打小乞丐的頭道。
“那你在吃什麼。”小乞丐抱著頭,滿臉不岔。
“我這是嚐嚐熟沒熟。”老乞丐煞有其事的說。
“屁,我才不會信你呢,等煮熟了,早沒了。”小乞丐才不理那個就知道騙人的老乞丐,伸手去撈鍋裏已經僅剩不多的骨頭渣。難得遇上一個賣肉的好人心,把沒賣完的剩骨頭打發給了他們,這老乞丐就著酒,一個勁兒的吃,可惡的是還編著各種借口,不讓他吃。
想起那些埋藏心底的往事,南羽嘴角掛著笑意,不知何時睡了過去。
在龍門關上住了三天,顯得無聊的南羽就近找了些材料,去山下一家店裏借了幾樣工具,把這間破廟修了修。累了就坐下來,陪那老頭說說話,一個人在這裏幾年了,那個最怕寂寞的老頭,肯定憋了一肚子的話。
第四天,龍門關上又來了一個人,十八,九歲,已經不知多久沒洗過的牛仔褲,滿是灰塵的大頭皮鞋。
看到在房頂上忙活的南羽,老遠就興奮的招呼道“大哥!”
南羽回頭看去,竟然是好久不見的於山洪,愣道“你怎麼來了?”
“嘿嘿,來看看你嘛!”於山洪興奮道。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南羽疑惑的問說。
“嘿,都叫你別小看我了,這座城裏,還沒有我找不到的人。”於山洪拍著單薄的胸膛道。
若是以前,南羽或許還會信上兩分,不過現在,南羽對那家夥的說法嗤之以鼻,肯定是找那個什麼老臭腳幫忙了,不過他也沒拆穿,問道“你來幹嘛。”
“不是聽說你辭職了嘛!這不,難得有機會,來陪你喝幾杯。”於山洪示意手上的酒壺和一隻打包的燒鴨說。
“看這天,怕是快要下雨了,趕著把這屋頂弄好,你留著這兒喝吧。”南羽瞧了瞧昏暗的天空說。
“別呀,不就是被辭退嘛,有啥大不了的。”以為南羽是心情不好,於山洪打抱不平道“有話說的好,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他那個小破公司,大爺還看不上呢。”
“胡說八道些什麼。”南羽苦笑著罵道。
“大哥,來,來,快下來,你看我都提上山來了,你忍心讓我又提下去?”於山洪說著爬上梯子,來拉南羽道“你來陪我喝,喝完我幫你一起修,好不好?”
拗不過這家夥,他在這兒也修不清淨,無奈的南羽隻得下了房。
於山洪把南羽拉到一塊幹淨地兒,攤開手上的東西,荷葉打開,清香撲鼻,於山洪幫著倒酒後,撕了一隻鴨腿給南羽道“嘿嘿,大哥你看,荷葉土坑鴨,我自己燒的,味道絕對沒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