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東海青年狂野霸道的話,顧慶書臉上依然掛著淡淡的笑。從外邊看上去,顧慶書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大叔,其實依照武修之人的壽命來說,三十多歲的年齡還算不得中年大叔。如果沒有暗傷隱疾之類的,武道九重高手可以活到一百多歲。而一旦突破,實力晉升先天之境,壽命則會更長。比如寧遠縣的劉家老祖就已經活了接近兩百年,當然這也與他枯坐修行龜息功有關。
顧慶書整個人瞧上去幹練整潔,長發披在身後,他的腰間斜插著一柄劍,和他的人一樣,一把極普通的劍。
對麵的青年同他恰恰相反,相比於顧慶書的雲淡風輕,萬事仿佛不上心間不同,青年眉眼盡是狂野,仿佛天地在握。
他來自東海,來自神秘的三仙島,一個底蘊深厚的地方,千年之前更是媲美於七宗之地。而且他出自三仙島其中之一的武帝門下,如何能不傲氣。三仙島靈氣日漸消散,不複曾經的輝煌,他想擊敗他的師父高高在上的武帝,就隻有一條路,那就是渡海而去,去那同樣是傳說的大陸神秘之地。於是他便渡海而來,帶著滿腔的野望,任何膽敢阻擋他前進道路的絆腳石,都得粉碎!哪怕是奪得符紙對多的第一名也要粉碎!更何況,現在站在他麵前的隻是區區的第三。
所以,他說,“一拳,就能擊敗你!”
之後他看著對麵的顧慶書,隻見他的表情沒有絲毫改變,依然是那副平淡的樣子,還有那叫人心裏煩躁的笑,他十分惱怒這樣的人,或者說憤怒這樣的微笑。就仿佛他運起全力打出一拳卻打在空氣中一樣,力量無處宣泄。
於是他的拳開始發熱發燙,他在三仙島東臨碣石打潮十數年,這樣的拳他已然出了無數遍,所以這一拳看上去普普通通,但是隻有東海的浪潮知道他這一拳的威力。如今,他的對手也將知道他無數次搏擊浪潮的拳究竟有多麼可怕。
平台上還是有幾人知道他這一拳的厲害,比如那位穿著粗布衫的中年男人,輕聲道:“這一式拳意已成,他日未嚐不可領悟出勢。”
另外六位長老望著對戰的兩人,尤其是東海青年,微感詫異,要知道武道九重領悟出‘意’其困難相當於武道先天領悟出‘勢’一樣,他們六位長老之所以忌憚中年男人就是因為,來自器法仙殿的他是七人中唯一領悟出‘勢’的人。問天宗的高瘦男人是六人中最為不忿的,問了半生的天,僅僅體悟出不完整的‘勢’!他奶奶的還不如一個掄錘子打鐵的人!當然此話他也就憋在心裏,萬萬不敢說出口,否則他的後半生怕是再也不會有趁手的武器。
“嗬嗬,看來今年的第二名是東海人了。”萬法神宗的老者笑道,欣喜的盯著身前七件神兵,讓他稍感憂愁的是,四人壓的東海青年,三劍寶貝不夠分呢,哈哈哈。
押注劉秀和顧慶書的三人冷哼一聲,“戰場千變萬化,不到最後一刻誰敢說穩贏。”
平台上還有一人也看出了東海青年霸道的拳意,那就是劉秀。他看著東海青年打出的這一拳,其意已成,可是他卻不認為東海青年僅憑這一拳就能幹翻他的對手顧慶書。
此時對戰場上,顧慶書神情微沉,當真正麵對這一拳的時候,才會知道這拳究竟有多凶多猛!仿佛一頭橫江的怪獸,裹挾巨浪撲向自己。他就像是浪潮中的一葉輕舟,隨時都有被打翻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