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剛才的黑影怎麼轉眼間就不翼而飛?難道說?剛才……那個黑影不是人?心底反複掂量著這事兒,卻突然聽了住房裏傳來野貓的嘶鳴聲,房內有黑影躥動!好個調虎離山之記,我趕緊奔了回來,卻瞧房間抖動得更厲害些,仿佛在下一秒就會倒塌似的,門窗更是搖晃得利害,屋簷上的紅木吱吱吱吱的。屋內卻是碗盆砸地的刺耳聲,砰砰砰……將平坦的地麵震動的彈跳起來。
想必大事不妙,火急火燎地衝上前推踢門把,卻是徒勞無功。“來人!來人啊!”我大聲嘶吼著。“鬧鬼了!鬧鬼了!快來人!快來人!”我三兩步並連著跑出大院,四處呼救……
那時在漫天沙霧裏什麼也瞧不見,隻是摸索滾爬著往大院的另一個院子裏跑。直到精疲力竭,撞到一個龐然大物後方才緩過神來。“你這年輕人瞎跑什麼!大半夜的!”我睜大雙眼一瞧,正是那瘋老頭子,頭上戴了頂灰色的月光帽,腳下是一雙幹淨整潔的拖鞋,衣服拉鏈直直的落在下巴間……我一口氣還未喘上來,便指著東邊的大院裏道:“鬧鬼……鬼了!”
老頭子平和的臉刹那間垮了下來,灰色的眼珠圓溜溜地盯著我,良久未開口。我蹬了蹬黑色皮靴,又道:“就在東院門口,親眼瞧見的!”老頭子的臉扭曲起來,簡單說是擰成一團,他憤怒地罵道:“小兔崽子,胡說八道些什麼!”說罷便急急忙忙地衝在我的前頭,我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
人人都說鬼是虛無飄渺的,準確地說我沒見過鬼,當然,除了鑫玥外。鑫玥一直是我最心底處悄悄隱藏著的一道疤痕,至今我都未弄明白,為什麼鑫玥也是在一夜不間轉眼消失不見? 這些都是一團團的謎,從案發到如今誰也沒能調查清楚……
進了空曠的大院,一切風平浪靜,風輕飄飄地走了,沒殘留下任何的枯枝爛葉。住宿房安然無恙,連先前的紅漆色房木也是安安靜靜地橫在屋簷上,並未有任何的張裂狀況。屋內酣睡聲聲聲入耳,一切東西仿佛沉睡千年。頓時傻眼,我艸!剛剛不還折騰得天翻地覆?這就鴉雀無聲了?
那老頭子陰陽不定的串燒臉即刻沉了下去,轉身極其不躍的掃了我一眼。“月黑風高,沒事兒別瞎悠悠!真若有個三長兩短,我可不負責!”翻著大白眼,惡狠狠地瞪了我好幾眼,最後拐著他那根破竹竿遠去了!
原來還是我多管閑事,自作多情?沒趣!在心底暗自罵了一聲,也鑽進裏屋睡覺了!
不知何時,月亮悄悄地露出半張黑黑的臉,烏雲密布在四周,仿佛向世人宣告著黑暗的來臨,星星早已隱卻在雲層裏,夜風呼呼呼地吹著,像一隻魔爪拍打著紙糊的窗。我輾轉反側,窩在厚厚的被窩裏不敢動搖,也不知何時,竟沉甸甸地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