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心裏猛地一突。
“噗!”
一大口酒水吐了出來。
灑家什麼時候給你黑大漢支招了?冤枉啊!
隻見吳鴻咬著牙,雙目噴火地望向郭嘉,那幽怨而又凶狠的眼神,仿佛就像是吃了死孩子一樣難看。
“公子,不是我指使的?”郭嘉忍不住身體猛地一趔趄,苦笑道。
“敢做不敢當,這可不像你郭奉孝的風格啊…”吳鴻扭了扭脖子,陰惻惻道:“難不成奉孝要告訴我,這是惡來自己的主意?”
郭嘉咬了咬牙,猶豫著點了點頭。
“哈哈,好一個郭奉孝!”吳鴻一下子就被氣笑了:“世人都傳言,天生郭奉孝,豪傑冠群雄,胸內藏經史,腹中隱甲兵,運籌如範蠡,決策勝陳平。好,好的很哪!”
看著吳鴻那陰陽怪氣的麵孔,郭嘉的臉一下子就綠了。
冤啊!這真不是我指使的!
郭嘉心裏大罵:誰說老實人就不會坑人了,老實人坑起來人那可真不是人啊,典惡來,你這個王八蛋,灑家哪裏招你惹你了,你這麼禍害灑家……
典韋忍者笑,一張大黑臉憋的一會兒潮紅一會兒慘白,他耷拉著腦袋,良久才憋過氣來,悶哼了兩聲,吃力地換上了一副憨厚的表情,追捧道:“郭先生,這就是您說的低調與炫耀嗎,揚揚灑灑飄然去,萬千功名藏腹中,惡來佩服,高人呐!”
一句話使得吳鴻的臉色更加黑了起來。
郭嘉:“……”
眾人很快就返回了軍營,酒肉飯飽之後,吳鴻為胡非子等人備足了車馬,好讓他們盡快返回宋國。
軍營門口。
吳鴻抱拳:“胡先生,此去一別,不知何日才能再見先生,這杯薄酒,吳鴻敬先生,先生,您這一路好走!”
胡非子:“……”
聞言,墨黛兒從馬車裏伸出腦袋,水靈靈的大眼睛漸漸眯成了月牙狀:“小吳子,姐姐要回宋國了,到了宋國後,姐姐每日都會給你燒香的,你在另一邊也要記得想姐姐哦!”
吳鴻:“……”
“…哈哈…”
返回營帳。
吳鴻的臉色瞬間變地陰沉下來。
“奉孝,怎麼回事,你這消息可是屬實?”
郭嘉從懷裏拿出一卷竹簡,遞了過去。
吳鴻接過竹簡,越往下看,臉色越黑,竹簡上寫著:“大王起兵,欲伐齊,伍相國進言,遭下獄。”
“啪!”
竹簡被甩飛,砸在地上,一下子就摔地粉碎。
吳鴻緊緊地握著拳頭,指間有些發白,眼睛裏閃爍出厲芒。
“他還真敢向齊國動手?”吳鴻氣地發笑。
“這本來不就是公子預料之中的事嗎?”郭嘉聳了聳鼻子,撇嘴道。
“就你話多!”吳鴻惡狠狠地瞪了回去。
翻了翻白眼,郭嘉低聲自語:“還不是因為伍相國被下了獄。”
“郭奉孝!”吳鴻暴跳而起:“看來我平時對你太放縱了啊,來人,給我將這浪子給扒光了,扔河裏去醒醒酒!”
聞聽此言,郭嘉的臉色一瞬間就垮了下來,他哭喪著臉抱住吳鴻的大腿:“公子,別介啊,郭某還有話說。”
“嗬嗬,不知道郭大先生還有什麼要說的?”吳鴻冷笑道。
“郭某有三策,可安姑蘇,放相國,救吳王,嘉願羨於公子。”
“哦,哪三策?”吳鴻好奇道。
“一策,固城牆三丈,奇襲種山。”
吳鴻點頭,姑蘇城如果加固三丈,那麼就算是越國大軍飛奔而來,恐怕一時半會也攻不破城樓。到時候再出一支奇兵,快速襲擊越國新都種山,以勾踐的謹慎性格,一定會回兵相救,這一來一往的時間,足夠吳國大軍重回姑蘇了。
“二策,扮齊軍,劫獄。”
吳鴻想了想,這也不失為一個好方法,到時候監獄被踏平了,伍子胥帶領一眾獄卒,大敗所謂的齊軍,相信夫差也不會有什麼話說。
“三策,錢通田乞。”
吳鴻慢慢皺起了眉。
“以田家在齊國的地位,恐怕區區錢財還不被田乞放在眼裏吧?”吳鴻沉聲道。
“不!田乞欲立公子陽生為王,就必須先除掉高昭子與國惠子,這筆政治鬥爭上的花費,早就已經悄悄的將田家榨幹,他田乞,現在就是一頭餓壞了的孤狼,就算是我們現在給他一塊塗滿了劇毒的骨頭,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撲上去。”郭嘉嘴角微微上揚,和善的微笑中帶著一股自信,灑脫,透徹,睿智,隱隱間還有些放蕩不羈的味道。
吳鴻想了想,曆史上田乞為了對付高昭子與國慧子,的確付出了無比龐大的代價,這筆代價,也許還真有可能會讓田乞發狂。
“好,就依奉孝所言!”吳鴻鄭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