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開心覺得很絕望,這種絕望中又帶著一種莫大的迷茫。
她根本不知道怎麼樣,也不知道怎麼去麵對Greece。
明明天生敵對的兩個人,偏偏一次一次的救過她。
這種矛盾的心情將蘇開心毫不留情的撕扯著。
蘇開心坐在台階上,將臉埋在膝蓋裏麵。
一會兒,她聽到身後輕輕的腳步聲。
盡管很輕,蘇開心還是認出來了。
Greece也在蘇開心的旁邊坐了下來。
沒有出聲。
蘇開心也沒有抬頭。
從手臂的縫隙裏麵,蘇開心能模糊的看到旁邊那人的腳。
她穿的是一樁休閑平底鞋,簡潔的黑白色調,棉布的材料,看上去既簡單又舒適。
她的腳踝雪白。
在往上,是她的裙擺,白色棉麻的材質,看上去便是軟軟的,絨絨的,很安靜,也很清新。
這大約就是Greece給人的感覺,盡管她是紅遍亞洲的女團天後。
盡管她在舞台上也跳過辣舞唱過勁歌。
但是私下裏,她就是一個喜歡穿著白色棉質衣服的幹淨女孩。
她給人的感覺永遠像是晨霧中的白蓮,幹淨美好,觸手不及。
Greece先開口,聲音也是溫軟好聽,帶著一絲歎息:“開心,你今天是不是很驚訝?”
蘇開心也沒有應聲,更沒有抬起頭來。
Greece依舊是平靜的,她說:“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蘇開心也沒有做聲。
Greece像是陷入的某種思緒,聲音都像是從遠處飄來,顯得很悠遠。
她不緊不慢的娓娓道來:“從來有個小女孩,她是在監獄裏麵出生的,她一直在監獄裏麵長到五歲,從她有思想,有意識開始,從來沒有離開過那所高牆,還有帶著刺的鐵欄。因為她的母親因為綁架勒索和故意傷人罪被判有期徒刑五年,她沒有父親,她的父親在沒有出生的時候就已經死了,母親因為巨大的仇恨從她有意識開始就一直灌輸著一個仇人的名字,而這個人叫蘇櫻。”
蘇開心猛然抬起頭來。
眼睛中的情緒極具的變化,她同Greece對視,可是那人的眼中依舊是一派的平靜。
這與蘇開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Greece看著蘇開心,無比平靜的:“對,那個孩子就是我。”
蘇開心皺眉。
Greece繼續說:“你也看到了,你的父母今天看到我的母親是多麼驚訝,他們一定沒有跟你提過上一輩的恩怨,但是我母親卻從小同我說了無數遍,我母親總把那個叫蘇櫻的女人說的很是不堪,但是對那個叫做容靳修的男人卻沒有說過半分的壞話,長大之後,我調查過當年的一些事情,我才明白,原來我母親是因為嫉妒,她愛你的父親,所以嫉妒。”
“我有分辨是非的能力,盡管我母親扭曲了很多當年的事實,但是我還是知道,我母親曾經綁架過你的母親,並且也是因此獲罪五年,我的父親也在當年的綁架中意外身亡,我的母親對你的母親恨之入骨,從出獄開始就在籌劃如何報複。”
“出獄的時候,我終於看到了外麵的世界,我才明白,原來這個世界的盡頭不是隻有滿是青苔的高牆,她那麼美,那麼五光十色,但是我們生活窘迫,我的母親曾是名牌大學出生,但是入獄五年,時代變遷,加上這樣的汙點,並且她的名字被你的父親劃在行業黑名單上,她找不到任何正經的工作,生活所逼,她淪落到夜總會。”
“那半年的時間比在監獄裏麵還要黑暗,直到遇到了我第二個父親。確切的說,那個男人是可以做我的祖父或者太祖父的人,一個七十歲的美國地產大亨,他同我的母親是在夜總會相識,後來包養了她,也不過半年,他就打算娶我的母親為妻,並且答應帶她和我去美國定居,我想我的母親是有一定的手段的,就在我們將要去美國之前,整個S市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情,就是蘭卡總裁花巨資讓全市的人去驗血,每個去的人都會得到一筆不菲的資金,或許這個名字對我母親的意義太不一樣,她稍微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是蘭卡總裁的女兒得了急性白血病,找不到合適的配型。”
“我不知道母親是什麼樣的心態,總之她帶我去做了配型,結果卻是意料不到,竟然成功了。”
“我記得母親當時拿著報告的時候放聲大笑,笑的猙獰可怖,當時的我就在她的旁邊,以為她瘋了。”
“長大之後我才明白,那時候母親想到了一個報複的方法,用救蘭卡千金作為條件逼迫他們簽了一紙婚書,當然還有非常匪夷所思的違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