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倒是讓容靳修抬起頭來。
施施然的摘下眼鏡:“醒了?”
蘇櫻坐起來,伸了個懶腰:“睡的真舒服。”
“剛剛在笑什麼?”
蘇櫻說:“我在笑以前,有一次你罵我笨手笨腳,我一生氣,就在你的咖啡裏麵放了兩勺鹽,你還記不記得什麼味道了?”
蘇櫻一副小壞蛋的模樣。
容靳修嘴角一勾:“蘇櫻,你難道不知道你泡的咖啡我從來不喝嗎?”
蘇櫻說:“那你叫我天天去泡咖啡?晚一分鍾都不行?”
容靳修捏了捏她的臉:“那是因為我晚一分鍾看到你就不行。”
容靳修不太說情話,但是真說起來,還真是甜死人。
蘇櫻像泡在蜜罐裏一樣。
抬眼看了一眼窗外,雪花仍舊繼續飄灑,天地之間已經是一片蒼茫之色。
蘇櫻看了看時間,已經接近兩點。
她還沒有吃午飯,肚子莫名的咕咕叫起來。
容靳修忽然走到書桌邊,從衣架上拿起外套,轉身便對蘇櫻說:“吃飯去。”
蘇櫻微微詫異:“難道你也沒吃?”
容靳修淺淺的笑:“老婆還沒有吃飯,老公可以吃飽嗎?”
蘇櫻忍不住笑了起來。
驀然想到那個時候,她在外麵鴨血粉絲吃的歡暢,容靳修一個電話call了過來,不要臉的就是一句:“老板還沒有吃飯,員工可以吃飽嗎?”
現在的蘇櫻,倒是有一種農民翻身變主人的感覺。
心裏被一種叫幸福的泡泡填滿。
原來那時候,就已經這樣幸福。
蘇櫻孩子氣的跑過去一下子就摟住容靳修的手臂:“我要吃鴨血粉絲!”
“好!陪你!”
傍晚的時候。
容靳修同蘇櫻一同去皇浦幼兒園接兩個孩子。
還碰到了宋梓晗和盛嫣。
盛嫣的還有兩個月便要臨盆,肚子已經高高的隆起。
宋梓晗說:“我老婆要吃佛跳牆,我前些日子專門從福州請了私房菜師傅,據說還是鄭春發的傳人,做的一手正宗的燉品,今天可便宜你們兩個了。”
說罷又看向蘇櫻:“蘇櫻,你最近怎麼瘦成這樣了,今天去我家好好補補。”
宋梓晗是個味覺比容靳修還挑剔的人,所以宋家的櫥窗個個都是頂尖的水平。
蘇櫻和容靳修倒也樂的去宋家蹭飯。
果果和宋禦是手牽手走出來的。
坐車的時候,宋禦那個小家夥非要和果果坐在一起。
於是很自然的拋棄了自家的爹娘,鑽到容靳修的車子裏麵。
宋梓晗看著自己的兒子這樣見色忘爹,就說他成天圍著一個女孩子,長大沒出息。
宋禦揚起自己妖孽的小臉,理所當然的說了一句:沒出息也認了,誰叫有其父必有其子。
氣的宋梓晗差點吐血。
雪已經積的厚厚的一層。
路上的雪被人都鏟到了路邊,堆成了一座又一座小山,倒是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
剛剛從外麵走,果果的小臉被凍得紅撲撲的。
宋禦使勁搓了一下自己的手掌,手掌熱了以後,很自然的捂在果果紅紅的小臉蛋上,問:“果果妹妹,暖和嗎?”
果果的眼睛完成了月牙:“很暖和,謝謝宋禦哥哥。”
蘇櫻看到小元寶一聲不吭的從書包裏麵拿出魔方開始玩。
宋家新請的廚師做的佛跳牆確實地道,掀開碗蓋,香味四溢,吃起來,爛而不腐,非常可口。
果果也特別喜歡,吃的腮幫子鼓鼓的。
盛嫣看著這個小家夥就覺得可人。
對果果說:“果果,明天你是不是要和宋禦哥哥一起跳舞?”
果果抬起頭來:“是啊,盛阿姨明天會去看果果和宋禦哥哥跳舞嗎?”
明天是平安夜。
皇浦幼兒園的大禮堂內有個平安夜慶典晚會。
校方邀請了所有孩子的家長。
盛嫣笑著說:“我兒子和兒媳婦人生中的第一支舞,我當然會過去的,我還會幫你們錄下來,將來在你們結婚典禮上用個大屏幕播放,告訴所有人,什麼叫做真正的青梅竹馬。”
宋梓晗說:“明天人那樣多,你就不要去湊熱鬧了吧。”
盛嫣說:“就是熱鬧才要去。”
說罷又看向小元寶:“元寶,聽宋禦說,你明天有個鋼琴獨奏。”
還沒等小元寶開口,果果便搶先說:“元寶哥哥表演《紅鼻子鹿》,元寶哥哥最棒。”
宋禦在旁邊嘟囔:“這首歌我三歲的時候就會拉小提琴了,果果妹妹,過會兒,我拉給你聽好不好。”
果果一笑:“好啊,宋禦哥哥。”
壁爐中的火熊熊的燒著,整個餐廳暖洋洋,彌漫著食物的香味,仿佛連空氣都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