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不得撲過去將他的笑容徹底的撕裂,恨不得一口咬斷他的脖子。
這一刻,她是真的痛恨他的。
渾身的血液像是要撐爆血管,蘇櫻目眥必裂,咬牙切齒:“容靳修,我再信你我就是王八蛋。”
說罷,她狠狠的砸掉手中的水晶花瓶。
隻聽見一聲脆響,碎片濺的滿地都是。
蘇櫻渾身像是燃燒著一把火,這把火燒的她發狂,她是真的發了狂。
她這輩子還沒有這麼失控過。
她覺得自己心裏住著一個魔鬼,而此時,這個魔鬼被容靳修徹底逼了出來,張著血盆大口,將她的理性吞的幹幹淨淨。
蘇櫻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她見著什麼東西就砸什麼東西。
博古架上的古董玩意被蘇櫻砸了個遍地狼藉。
連床頭的古董台燈都沒有放過。
蘇櫻出了一身的汗,能砸的東西都雜光了,蘇櫻扶著牆壁劇烈的喘氣。
王八蛋,你毀我前程,我就雜光你的東西,看不心疼死你。
可是,那個男人此時正靜靜的坐在床邊,麵色沉斂的看著她,眼中確實閃過一絲心疼……
蘇櫻心裏暢快了一點,丫的!
若不是打不過他,她真的想撲過去將這個男人往死裏揍一頓。
“蘇櫻,夠了沒有!”
容靳修沉靜出聲。
“沒有,就是沒有,心疼了吧,我告訴你,這就是你欺騙我的下場。”
容靳修卻是淡然一笑:“你如果砸的爽快,我可以叫人再搬一些過來,任憑你砸。”
蘇櫻倒是怔了一下。
丫的,真會裝,剛剛還挺心疼的!
蘇櫻也發泄了差不多了,看著這一地的碎片,自己倒是心疼了起來。
那個床頭的古董台燈,是以前陪著容靳修在拍賣會上拍回來的,燈罩是明代永樂年間青花如意垂肩折枝花果紋瓷器改製的,當時的拍賣價是六百一十八萬。
以前她睡在這張床上的時候,就覺得不可思議,床頭竟然放了一座金山,起床的時候要是不小心碰了一下,她都心跳一百八,現在,她竟然將它砸了。
再看看其他,地上被她砸的古董不計其數,有的更是價值連城。
蘇櫻忽然怕了起來,這些東西,將她賣了,也賠不起。
但是,她臉上卻是一點沒露出來,還是一副惡狠狠的表情。
“既然你已經砸夠了,我們來談一下我們之間的事情。”
“我和你之間沒什麼好談的。”
蘇櫻徑直朝著門口走去。
她再也不會相信這個騙子了,一個字也不會相信。
走到門口的時候,蘇櫻按著門把手,怎麼按也沒有動靜。
“別費心機了,我已經將門鎖了,今天你要是能從這個屋子裏麵逃了出去,恐怕就真的得長翅膀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還能一輩子鎖著我不成,我要告你非法拘禁。”
“懂得還挺多,那你應該知道,隻要我離婚協議書上一天沒簽字,離婚手續一天沒辦,你就還是我容靳修的合法妻子。”
蘇櫻急了,他老拿這個說事。
“是又怎樣,反正我們早晚會離的,你最好趕快簽字,免了我們彼此的麻煩。”
容靳修站起來,從碎片中一步一步的走近:“蘇櫻,我是不會簽字的,你別妄想了。”
“容靳修,我不想跟你吵了,我累了,我就要離開了,我要重新開始生活了,過去的一切我們都放下吧,算我求求你,別再糾纏我了,你缺的不過是一個陪你玩遊戲的人,你何必揪著我不放,我就是一個小角色,一抓一大把的小人物,不值得你這麼費心費力,你讓我走吧,我真的很累了,玩不起了。”
“玩不起,你也得玩,如果你覺得這是一場遊戲,那麼這場遊戲我隻想跟你玩。”
容靳修淡淡的說:“奶奶還有一周就會動手術,順利的話,一個月之後會回國調養,你最好安安分分的呆在這裏,不要想著逃跑,我有的是辦法把你抓回來。”
蘇櫻是相信容靳修有很多辦法將她抓回來。
兩天之內,她從老宅逃了二十七次,跳窗戶,爬樹,撬門,裝病,能想到的辦法都用上了,就是沒有辦法從老宅逃出去。
陸成灝已經到了華盛頓,給她打越洋電話。
她隻得騙他老太太病情不穩定,叫他給她一些時日。
陸成灝雖然沒說什麼,但蘇櫻知道,他定是有疑慮的。
蘇櫻心裏也很愧疚撒謊,但是,她總不能告訴他自己被容靳修禁錮起來了吧。
難道要陸成灝大老遠的再從美國飛回來?即便飛回來了也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