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澄清的發布會,變成了一場分手的大戲。
這件事情被媒體鋪天蓋地的報道。
有說她蘇櫻嫁入豪門就是一個巨大的陰謀,一步一步的設計好,用美貌勾引容靳修,得到容家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之後,就出軌離婚,又分得一大筆遣散費,可憐容大總裁謫仙一般的人,被一個小孤女迷得昏頭轉向。又有報道說,蘇櫻其實就是一個商業間諜,容大總裁早就發現了她居心叵測,奈何早已情根深種,無法自拔,事情敗露之後,拱手讓出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想要留住這個女人,但是這個狠心的女人卻打掉了他們的孩子一走了之,並且臨走之前安排了那場發布會叫容靳修顏麵無存。更有甚者,什麼陰謀複仇論,王子落難論,散播到這個城市每一個角落。
誰都知道,蘭卡總裁這短暫的婚姻演繹的是一場農夫與蛇的故事。
而容靳修就是那個備受同情的農夫,而她蘇櫻變成了那個惡毒,恩將仇報的毒蛇。
因為離婚事件的大肆報道,容靳修在一眾觀眾心目中的地位不減反增,更是重回S市黃金單身排行榜第一名。
故事越來越狗血,各種版本層出不窮。
不管哪一個版本,容靳修都是情壽無雙的那個,而蘇櫻就是人人得而誅之,及狠心又淫蕩的潘金蓮。
甚至有人看了那天他們在發布會場的視頻之後,因為容靳修的那句“我想對你好,可是你不想要,就算了”而一度落淚。
容靳修成了人們心中深情貴公子的代名詞。
但是,這一切,都與她無關了……
因為,她早已坐上了回淶水鎮的火車。
所有的一切紛擾,都隨著轟鳴聲遠遠的拋在腦後,她的腦袋靠在車窗上,一切都結束了。
她蘇櫻終於又回到了起點。
唯一不同的是,這次不是一個人。
她不自覺的摸上自己的小腹,還好還有他……
其實很多事情還沒有解決,比如,雖然她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字,但是,他並沒有親眼看到容靳修簽字,但是,他想,他應該會簽的。還有奶奶給的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當時,容靳修說沒有辦法轉讓或者贈送,可是,這個股份對她來說隻是一個虛空的東西,隻要她什麼東西都不要,便不會欠他太多吧。
她搬出去的那天晚上,容靳修一個人在陽台喝酒。
她默默的在房間裏麵收拾衣服。
所有名貴的衣服和首飾,她都沒有帶走,容靳修曾經送給她那個價值幾千萬的藍色妖精和藍色妖姬一直由她保存,她將自己的婚戒和那兩枚寶石胸針放在保險櫃裏麵。
然後,他出去將鑰匙遞給容靳修。
容靳修許是喝醉了,拿著鑰匙猛地就從樓上扔進草木叢生的花園裏,鑰匙在黑暗的空氣中劃過一絲亮點弧度,隨即消失不見。
蘇櫻也沒有說什麼,轉身就走,卻被容靳修擋在陽台上。
“你要去哪裏?”容靳修終於開口。
他喝的是烈酒,身上有濃濃的酒氣。
“不勞大總裁您費心。”說完她就要推開他。
容靳修像是一堵牆一樣橫在她的前麵,一動不動:“你沒有房子,也沒有什麼朋友,這麼晚了,你還能去哪裏?你剛剛……”他頓了一會兒,好像要平複一下自己的情緒一般,然後繼續說:“你剛剛動了手術,要好好的休息。”
蘇櫻笑給他看,故意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過一個小手術而已,算的了什麼呢?”
“蘇櫻,你別這樣,失去孩子我同你一樣難受。”
“難受?你少在那裏貓哭耗子假慈悲了,你若是真想要這個孩子,會叫我每天喝那些藏了紅花的中藥?”
“蘇櫻,我這是為了你好!”
“你怎麼會為了我好,你明知道我多想要一個孩子,你明知道就算再危險,哪怕豁出性命我都想擁有一個骨肉相連的親人,你如此殘忍的扼殺我做母親的權利,你竟然說是為了我好……”
容靳修無言。
蘇櫻,我就是知道這些,才……
可是,這些話,他沒辦法對他說,有些傷是一時的,好了會結上傷疤,但是如果告訴她真相,她也許會每天生活在恐懼之中。
他不要他的小太陽失去光澤,所以,所有的黑暗,他寧願自己背負。
見容靳修不說話,蘇櫻也不願說了,有些話說出來,傷他也是傷自己。
蘇櫻說:“算了,反正我都要走了,以後說不定也不會見麵,所以以前的一切我們都一筆勾銷吧。”
“你要離開這個城市?”他捕捉到她話裏麵的信息。
蘇櫻一笑:“也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