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說。”
“懷孕的事,老太太那邊……”
“這事兒不是談妥了嗎,明天讓她抱曾孫,然後還要生第二胎,第三胎。”
容靳修說的理所當然,蘇櫻紅著臉嚷:“這不也是為了讓奶奶安心養病,總裁大人怎麼能當真呢。”
“你當時說的那麼誠懇,我自然當真。”
蘇櫻辯解:“反正我是隨口說說的,這事兒不算。”
“不算,那奶奶那邊你怎麼交代?”
對呀,奶奶那邊怎麼交代。
蘇櫻想到奶奶迫切的樣子,如果讓她失望,簡直罪孽深重。
蘇櫻苦惱了一會兒。
咦,不對啊?
為什麼是她交代呢?
總裁大人怎麼把這個問題丟給她呢,一開始說謊騙老太太就是他啊,要不是他說謊,也不會到今天這種地步啊。
蘇櫻的小眼神一下子幽怨起來:“總裁大人,怎麼跟奶奶交代,你自己想辦法吧,反正我是絕對不會簽什麼生子協議的。”
回到老宅以後,覺得有些空蕩蕩的。
盛嫣白天已經搬了出去,管家琴姨也去了醫院照顧奶奶。
容靳修拿了衣服去浴室洗澡,對蘇櫻說:“你將你自己的衣服收拾一下,我們明早就出發。”
“出發?去哪裏?”
“去祭拜我爺爺。”容靳修見她發楞,臉一沉:“蘇櫻,你不願意跟我去祭拜爺爺?”
大約是被容靳修冷然的眼神駭到,條件反射:“不是,不是,雖然我們是契約結婚,但好歹也算是結婚,我應該去拜祭一下爺爺的。”
容靳修的臉色漸漸緩和,但還是有些不悅,拿著衣服去了浴室。
蘇櫻撇了撇嘴,他怎麼又生氣啊。
該生氣的是她好吧……
為什麼不管發生了什麼,不管誰對誰錯,她在容靳修麵前就是矮了一截呢?
蘇櫻默默的開始收拾衣服。
晚上的時候,蘇櫻聽到容靳修打電話交代工作,無意間聽到竟然要取消七天的行程。
於是,在總裁大人打完電話以後,蘇櫻問:“我們要去七天嗎?”
容靳修淡淡的說:“爺爺的墓在北郡。”
北郡蘇櫻是知道的,是S市最北邊的一個地方,也是最偏僻的地方,而且很窮,按說S市這種金融大都市,政府肯定會大力發展,關鍵是那裏地勢險要,千溝萬壑,但好在環境古樸,風景如畫,政府有意發展旅遊,建了兩條鐵路都在泥石流中塌方,於是這個發展工程也就不了了之。
所以,勉勉強強,去哪裏隻能開車過去了,還好有一條公路。
容靳修開了一個上午的車,車子駛上公路以後,一路向北。
蘇櫻看到那些高樓大廈漸漸遠離,公路兩旁的風景也越來越荒蕪。
到了下午三點的時候,估計行駛了也有幾百公裏,中途,他們吃了點午餐。
容靳修的車子上有小型的冰箱和微波爐,家裏的廚師將食物都做好,打包的一份一份的小餐盒。
容靳修就是這樣,對生活品質苛刻到變態。
除了吃飯的時間,蘇櫻不是睡覺就是偏著頭看窗外的風景。
其實,她心裏還是有疙瘩,還是不太願意同總裁大人說話。
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讓她思緒紛亂,而且那個什麼生子協議,她多少覺得有點侮辱人!
這裏已經離城市很遠了,公路兩旁已然沒有了綠地,光禿禿的一片黃草。
黃色的沙土在烈日的炙考下,升騰一股熱氣。
按照這樣的速度,四點左右就能到一個叫“牛嶺村”的地方。
這個地方是通向北郡哪條路上唯一可以歇腳的村落,過了牛嶺村就不能開車了,據說那裏有一段公路大麵積塌方,還在修補。
這也是容靳修今年不讓老太太過去的原因。
除了唯一一條公路,從牛嶺村到北郡還有一條山路,那條路的交通工具,不是馬就是牛,要不然也可以是騾子。
蘇櫻在想,自己不會騎馬怎麼辦?
腦子裏麵莫名閃現的是和總裁大人共乘一騎,手臂環繞,她依偎在他的懷裏,雲朗風清,山高水闊的場景。
呸呸!
她這是怎麼了?想什麼亂七八糟的!
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車子已經停下來了,而總裁大人早已經下了車。
蘇櫻打開車窗,將腦袋探出去,總裁大人正翻著車前蓋搗鼓什麼。
過了一會兒,總裁大人就上了車。
“怎麼了,車壞了?”蘇櫻問。
容靳修看了她一眼,冷冷淡淡:“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打算同我說話了呢。”
他說的有點諷刺,蘇櫻訕訕的。
既然現在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蘇櫻暫時放下那些疙瘩,問:“你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