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沒辦法,捏著鼻子,一口灌了下去,容靳修皺了皺眉,也喝了下去。
“好好好,這才是奶奶的好孩子,奶奶可是盡心了,接下來就看你們盡力了!好了,我先去休息了,盛丫頭,你的房間我已經叫人安排好了,二樓的最北側,離你阿修哥哥的房間是遠了點,省的他們的聲響吵著你睡覺。”
盛嫣麵不改色,淡笑:“奶奶費心了。”
老太太走了以後,蘇櫻一口氣跑到院子裏麵吐了個幹淨。
這老太太也太為老不尊了。
竟然逼著他們當著大家的麵吃這種藥……
蘇櫻連晚飯都一絲不剩的吐出來了,起身,想回屋子漱漱口。
轉過身子,背後一個黑影,差點嚇了她一跳。
“盛小姐……”
“叫我盛嫣就好。”盛嫣坐在容靳修特地給她打造的輪椅上。由遠及近。
“盛嫣,你出來透氣啊,晚上的空氣是挺好的,但是溫度也挺低的,我進去叫人給你拿一件外套。”
蘇櫻不願意跟她深處,總覺得她身上有種居高臨下的氣質還寫若隱若現的敵意……
盡管蘇櫻遲鈍,還是能感覺出來。
“蘇櫻,想聽聽我和阿修的故事嗎?”
蘇櫻自然不敢窺探大老板隱私,敷衍的笑:“那個,不用了。”
“我和阿修有個孩子。”盛嫣脫口而出。
蘇櫻不自覺的停下腳步。
盛嫣淡淡的笑了一聲,娓娓的開始講述他們的故事……
“這個故事要追溯到三代人,金蘭夫人和我爺爺是摯友,她在法國創業的時候,爺爺在生意上幫了她不少忙,後來爺爺心髒。病發作突然死亡,我爺爺有四個子女,我媽媽是最小的那個,也是最疼愛的那個,爺爺將大半的家產留給了我的母親,那時候我的母親才二十歲,我母親的兄弟姐妹嫉恨,設計讓她未婚先孕,在家族內落得不貞的罪名,我的家族雖然常年在國外,但卻是恪守祖宗規矩的保守家族,母親被她的兄弟姐妹趕出了族譜,她的財產也被掠奪一空。那時候母親懷著我無家可歸,是金蘭夫人收留了她。”
“我不知道我的父親是誰,但是,自從我出生以後,容書懷就是我的父親,容書懷是阿修的父親,他很疼我,甚至比對阿修還要好,很多年以後我才知道,他和我的母親相愛了,可是他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孩子,阿修的母親是華裔律師,打的是國際官司,常年世界各地的跑,我的母親照顧我和阿修兩個,對於阿修來說,我的母親更像他的媽媽,我八歲那年,長輩們老是爭吵,我才知道,阿修的媽媽知道了一切,提出了離婚。”
“金蘭夫人不肯,因為這個兒媳是她親自挑選的,有著極其深厚的家族背景,但最終還是沒有調解成功,他們兩個人回國辦理離婚手續,當時我的母親也陪同,但是回來的時候,那輛飛機失事了。”
蘇櫻不自覺得吸了一口涼氣。
其實她第一次聽到關於容靳修父母的事情,這樣的大事,外界媒體竟然從未報道過,可以看得出來一定是金蘭夫人將那些舊資料毀的一幹二淨。
盛嫣繼續說:“那天以後,我和阿修一。夜之間失去了父母,奶奶在葬禮上第一次罵我,她怨恨我的母親,也遷怒於我。相信你也看得出來,金蘭夫人不是很喜歡我,她三番四次想將我送掉,都是阿修執意保護我。”
“你們從小一起長大,他一定當你是親妹妹。”蘇櫻說。
盛嫣悠然一笑:“如果你認為阿修隻把我當做親妹妹,那你就錯了,我十七歲那年就為他生過一個孩子。”
蘇櫻整個人渾身一怔,雖然隻是在聽別人的故事,但是脊背上還是駭的一身冷汗。
“你一定想不到吧,雖然那個孩子生下來沒有活過兩天,可畢竟那是我和阿修的孩子,你現在看到的容靳修內斂沉穩,風度翩翩,你一定想不到他十歲的時候為我打掉法國領事孫子的門牙,十二歲的時候帶我爬過阿爾卑斯山,十四歲的時候和我參加飆車賽差點被關進監獄,我和他做過一切瘋狂的事情,不是你能想象的。”
蘇櫻沉默不語,她並不明白,盛嫣小姐為什麼要跟她說這些。莫名其妙心裏有些難受。
她忽然想到了陸成灝。陸成灝也曾為了保護她打過架,也曾為了給她送生日禮物偷過蛋糕店的蛋糕而被送進了少年看守所。
盡管沒有他們的故事那樣熾烈,但是某種意義上又是那樣的相似。
蘇櫻的心髒想被人捏著,有些喘不過起來,嘴裏都是剛剛吐掉藥渣的苦味,一直蔓延到心底。
蘇櫻說:“盛小姐,你和總裁之間的故事真的讓我很感動,但是我現在有點不舒服,我先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