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你就這樣放過她?”回去的路上呂芳還忿忿不平。

“要不然呢,我要怎麼辦?要是跟她打一架什麼事情都解決了,我早就做了。”姬安心垂下眼低笑,她伸手挽住呂芳的胳膊,“但是還是謝謝你,站在我的立場替我著想。”

呂芳切了聲,沒再說話。

江瑜挪開視線看向姬安心,笑著努努嘴,“我們果然投緣,我就愛你這樣的,明白又理性!說真的,你這麼毛毛躁躁的真的解決不了事情。”

後麵這話是衝呂芳說的,兩人畢竟熟識了,說話也就格外直接,呂芳嘖了聲伸手去敲她,“我哪兒毛躁了啊,就你不毛躁,你把你腿露出來瞧瞧!誰飆車差點把腿廢了!”

“喂,你不揭我短能死啊!”

兩個人一路打鬧著,姬安心隻走在後麵看著她們,眼底的很多情緒都被深深壓在了潭底,她伸手攏了攏自己耳側的發絲,不經意的回頭往來時的路看了眼。

爸爸生日那天,桑岩終究過去了,他同意跟姬氏合作新項目,卻強硬的拒絕了聯姻的事。最後爸爸也妥協了,說是不急,往後延一下。

姬安心頭一次覺得那麼無力又無助,一直以為自己身後有足夠強大的父母支持她,一直以為不過是早晚的事,可當她坐在飯桌上看著桑岩,男人卻吝嗇的連一個眼神都不肯施舍給她時,姬安心清楚的知道,自己心慌了。

從來沒有任何一刻,像這一刻這樣,讓她極端的厭惡和憎惡一個人。

那個從小時候起就一直壓在她頭上的人,那個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會被人拿來與之比較的人,那個到現在還在占據她最愛的男人的人!

“安心,快點。”

前麵的人喚了聲,姬安心端起個笑臉應著,幾步跟過去,“江瑜,等回去了我再請你和大哥好好玩一下,算是謝謝你們這麼招待我……”

薄靳滕忙完時候已盡淩晨,他伸手壓在自己脖頸後麵揉了下,很多事不可一蹴而就,而這些年他也習慣了蓄勢待發。很多時候就看誰先沉不住氣。

遇到江躍明時候侯勇的反應薄靳滕看得明明白白,若是純粹的VIP他豈至於如此心驚膽戰!

仰躺在床上,男人伸手看看自己手掌,昨晚夜間的一幕倏然回籠,手指間仿佛還殘留著女人肌膚薄潤的觸感。薄靳滕眼底一沉,他放下手起身坐在床上,這樣的本能反應他以為自己已經控製如常了,卻原來不是。

心中一時躁動難安,起身倒了杯冰水,冷冽的涼水順著喉嚨滑下,冰冷的感覺沉澱了胸腔中湧起的鼓噪,薄靳滕放下水杯,他坐在吧台邊的高腳旋轉座椅上,單膝曲起,男人精致眉眼間的沉色一覽無遺。

伸手取了手機,薄靳滕思忖片刻,劃開屏幕。

短信過來的時候,姬安顏正躺在床上毫無睡意,她伸手自床頭取過手機,一條來自BOSS的手機短信。

睡了嗎?

姬安顏看了眼,伸手把手機扔到一邊,她抬著眼看著暈黃的頂燈,模模糊糊的回憶,那一年,他離開。那一年,爸爸與慕姨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