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獸與獸(2 / 2)

卓塵提著災邪,一步又一步地向著塞洛斯走去,而他每走一步,他的氣勢便冷冽一分,充滿血腥味的空氣刺激著他的神經,逐漸激活了他身體中什麼令人恐懼的東西,災邪的刃被卓塵一路拖著,刃尖碰到地上的碎石帶起了一連串火花,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這一聲脆響立馬便驚動了正在蹂躪噬骨獸屍體的塞洛斯,他抬起他還剩下的那隻凶光閃動的眼睛,猙獰的麵孔加上他抽動鼻息的聲音,這樣的仿真程度,即使是知道這是一個遊戲,若是換個普通人恐怕也會嚇得動彈不得。

不過卓塵微眯著雙眼嘴角勾起一絲弧度,他卻是在笑,他看起來笑得是那樣的溫和,但是這份溫和卻有種讓人窒息的錯覺,明明笑得那麼溫和,然而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看著這種笑容,就好像沐著春風的你,正享受著春風帶來的細膩,然而你卻突然被淋了一身碎冰屑,溫和下的刺骨寒意。

“嗷嗚”塞洛斯呼嘯了一聲,全身的肌肉誇張地隆起,而他這樣的動作,卻導致他的傷口被牽動,原本就潺潺流血的傷口,此刻更加不受控製了。

卓塵見到這一幕,嘴角的弧度更甚了,他微微抬頭,睜開了那雙微眯的雙眼,而伴隨著他睜開了雙眼,才明白,他的雙眼中隱藏了什麼什麼樣的“野獸”。

目露凶光已經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眼神了,他的目光中包含了什麼,那是怎樣的瘋狂,滔天的殺意絲毫不加以掩飾,在他的眼中,似乎芸芸眾生都不過是草芥,蔑視眾生的生命,或者說,所有的生命在他的眼中,連被蔑視都不配,能被他蔑視的生命都應該感覺到榮幸。

暴君是什麼?他們殺人還會為了自己娛樂或者是興趣,他們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然後將眾生的生命都當成了遊戲。

然而這個人卻不同,他蔑視一切,但是他卻沒有把自己擺在高位,因為他同樣在蔑視自己,他自己的生命也是如同草芥一般。

“鏘”卓塵揚了揚手中的災邪,用刀尖指著塞洛斯,然後他的頭微微一偏:“來吧!讓我高興高興,看能不能找回那時的感覺。”

說完,他已如離弦之箭一般撲向塞洛斯,而塞洛斯也呼嘯一聲,徑直的衝向卓塵。

橫躍在空中的塞洛斯凶光畢露,不過這凶光中還有這似乎是興奮的情緒,那不是即將展開殺戮的興奮,而是一種更加深沉的,一種更加沉重的,暴虐的興奮,遇到了自己期待已久的對手的興奮,罪孽之血侵蝕著他的大腦,這種感覺被無限地放大。

瘋狂才剛剛開始。

“叮”電光火石之間,刃與爪相碰撞,一連串火花飛濺四周,火星微微提高了這片不毛之地的可見度,不過僅僅隻是一瞬間,火星熄滅,能見度又降了下來。

“刷”塞洛斯一爪下來,即使是重傷,但是力度仍然令人恐懼,這一爪竟然帶走了卓塵近百點生命。

而對於這樣的生命損失,卓塵眼都不眨一下,抬手一刀砍在塞洛斯本就傷痕累累的身軀上,54點白字傷害從塞洛斯的頭頂冒了出來。

承受了一次攻擊,塞洛斯再次抬手一爪拍向卓塵,卓塵微微側身避開要害,以免被造成弱點致命一擊傷害,然後側手一刀砍向塞洛斯暴露在空氣中的肋骨上,砍完這一刀之後,卓塵抬手給了自己一個愈合術,立馬回起127的生命。

十數息之間,兩人已經攻擊了對方數次,係統限製了兩人的攻速,但是卻限製不了兩人的狂野,飛灑的鮮血是對瘋狂的寫證。

如果不是塞洛斯已經受到了致命重傷,如果卓塵在遇到塞洛斯的時候,不是現在的低等級,那兩人的廝殺絕不會像現在這麼短暫,但是事實沒有如果。

卓塵從腰間的布包裏取出一個小瓶,他將小瓶放在嘴裏叼著,而他的另一隻手卻沒有閑下來,手中的災邪直刺塞洛斯半露在空氣中的心髒。

塞洛斯皺起鼻梁,巨掌一把拍向卓塵。

“噗”像是針紮破了紙張。

“轟”卓塵被一巴掌扇飛了出去。